看著前面接頭交耳說笑的親家二人,顧文軒不由一笑,讓他們親家二人談心去,自己先去另一旁忙起正事。
臨近申末,到底還是又下雪了。
好在大件的東西已經搬運到古家莊村口這邊作坊,連原先做出機子的老師傅也已到來,不耽誤安裝除錯。
吩咐下去讓食堂掌勺師傅別委屈了老師傅等人伙食,再觀他們即使今晚回不了鎮上也不擔心入住問題。
將後續一些事宜全部安排妥當,顧文軒也不管他老子和他岳父一時之間轉到了哪兒,便先行一步回家。
家裡,他媳婦速度要比他快很多,連三位管事嬤嬤都已經到位各司其責,她自己也轉移到了後罩房私庫。
之前各地田莊莊頭帶來近一年的稅租和各色年禮,光清點和統計就讓幾個管事忙得腳不沾地,一人當三人用。
這裡面各色年禮就入的這邊私庫,加上從城裡宅院帶回的,家裡西廂房拉來的,還有暖房收的賀禮等等。
只是,看著後罩房堂屋裡面不是擺在木箱上,便是放在桌椅上一匹匹壘在一起的布料,顧文軒驚訝的。
他這才三四天不曾來此一趟,哪來的這麼多一匹匹布料,看著又不像是家裡西廂房或是從作坊那邊拉來。
作坊那邊庫房的布料基本上是粗棉布,即使揚州府那邊莊頭管事奉命帶來的也是綾羅綢緞。
別以為他不是繡娘就不懂布料種類質地,即使認不出什麼棉布什麼綢緞,大致價位還是有個底的。
這些高檔細棉布和中檔綢緞布匹,像其中的三梭布,之前在府城他就買過,藍色的一匹六錢多銀子。
還有最貴的斜紋布,尤其是上等的斜紋大紅棉布,一匹就是一兩二錢,當時掌櫃給的還是五匹布的優惠價。
那五匹正紅的早用光了,除了做一身襖裙,不是給寶丫,就是被他媳婦裁了一塊塊給村子裡人家嫁娶添妝隨禮。
而且顏色和這裡擺著的斜紋正紅棉布還是有所區別,那個顏色就要更鮮豔很多。
就是後來陸陸續續買了紅棉布,顏色還是沒法跟那五匹正紅相比,何況這裡擺著的還更暗了很多。
誰家隨禮也不可能單單紅棉布就一模一樣的一下子拿出七、八、九……十一匹紅布,也不可能是他岳父傑作。
上樑掛紅,他岳父就再心疼也買的紅綢帶,更不可能是先生那邊隨禮給整了這十一匹只能算中檔的紅布。
他要沒記錯的話,昨兒還聽媳婦提到她嬸孃又給她準備了好幾個箱籠過年穿的冬衣,那個時候還提到還有什麼衣料。
大紅大綠的錦緞衣料有聽到,唯獨沒有聽到什麼紅棉被,何況這裡面五顏六色的,還不單單隻有十一匹斜紋紅棉布。
哪來的?
周半夏好笑不已。
區區一個布料問題,值得細細分析?
腦細胞用了可惜。
“從趙二伯那邊布莊進的貨,剛好用來給一部分人家走年禮,還有我們自家平日裡居家也要穿用。
太好的布料,有些不好拿出手,這不擬好禮單了,我就讓麥青挑出來抽空帶人裁成一塊塊衣料。”
“原來如此,我想也是這樣子。”像家裡的老爺子,給他那麼好的衣料幹嘛,有綢緞穿就很不錯了。
還有親戚裡面,雖說大梁除了正黃色有禁忌,其他顏色,平民百姓皆可用,但送衣料送出綾羅綢緞也不實用。
像他兩口子,即使無須下地幹活,還是喜歡穿細棉布,細棉布穿著多舒服,也就出門了不得不隨鄉入俗。
他大姑就說老爺子了,咱平民百姓不穿麻布已經很好了,整啥天天在村子裡頭穿著一身綢緞的。
上回被你老兄弟摸一下勾出絲了,好了吧,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