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才找著我。
當然,這話我爹也就只跟我提過一次。
他大多數還是覺得自己犯蠢,死腦袋不敢先動用那十兩銀子。
要是先動用那十兩銀子,一時半會兒贖不回孩子,起碼知道孩子在哪兒,還有法子可想,不會半路上一死一傷。
所以我爹很喜歡手上要藏一定的銀子也有這個緣故,他憂患意識很嚴重,膽子很小,輕易不跟人鬥氣。
但膽子小,並不代表他不記恨,心裡的結就一直在。
解決了罪魁禍首,他不會覺得其他人就無辜。
不管是不是遷怒,我爹絕無可能原諒他岳父,所以我前幾天見勢不對,很是費了一番心思好好勸我娘。
就是不知是不是我娘聽我說了回家又藏不住話的,瞎說大實話學給我爹了,兩個人才吵嘴?”
古色古香的對頂箱櫃前面。
顧文軒靜靜聽完,看著蹙眉摸後腦勺的周半夏,他很一本正經地想了想,“應該不是,應該與你無關。
你就是沒說如何好好勸你娘,我都能想出來,你不可能惡語傷人,你娘就不存在聽了心裡不痛快。
以我對你爹孃的認識,你如今雙身子靜養,你爹不可能讓你娘在你前面提到她孃家讓你心煩。
你娘呢,她就是再藏不住話,她更怕你爹知道了罵她,還不讓她來找你,她不敢在你爹前面提起。
我要沒有猜錯,應該是你娘閒著沒事兒,想驗證一下你的某種說法,在你爹這邊是不是一個看法。
然後你爹應該是看法和你一致,你娘腦子一抽,怕把你氣到不敢和你爭辯,就逮住你爹瞎叨叨了。
一說二說的,大概又忍不住提到她孃家誰好,把你爹惹惱了。
不是多大的問題,兩口子誰沒有吵嘴過。
就咱兩口子,在你面前我脾氣多好,讓你儘量少出差,問你怎麼突然關機,你還惱了,說我想什麼來著?”
周半夏無語地捶了他一下。
顧文軒哈哈直笑,伸手去取出換洗衣物,“不是我當姑爺背後非議你父母,你這個娘還就欠你爹管教。
她如今一切是誰給她的,按理來說時下嫁出去的閨女就是潑出去的水,你出嫁那天起就無義務供養她。
再沒腦子不會想不到讓你爹放下恩怨,不就讓她孃家從你這撈好處,難不成養她了還得養她孃家。
她還就欠你爹管啊,你爹不把她徹底拿捏住,有的頭疼,是該讓她清晰認識到什麼叫出嫁從夫。
這回他們吵嘴就當不知道,什麼都別管。
你爹不會有錯,你娘沒什麼好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