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的,不是我的主意好不好,是我媳婦想出來的。”顧文軒附在顧二郎耳邊,“我總不好說我大哥怕我壓不住——”
“顧小六!”
顧文軒哈哈大笑,“想多了,我的好大哥。”
顧二郎斜了他一眼。
“我承認我媳婦能從深宅後院出來還讓高府另眼相看,她是不簡單,可我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一開始她就有一手好繡藝能當立身之本,壓根沒想過靠誰,不然輪不到她回村,我還有機會救她。
就是如今,說句自大的話,有她叔父當先生,我要想科考入仕,不是當年的趙老大能相比的。
他趙老大是結了一門好親,可我媳婦單單一個叔父就不是他岳家能相提並論。
我要是像趙老大一樣中了進士,想出頭比他容易多了,可我說不想當官,我媳婦也沒想當什麼官夫人。
她就說什麼都是虛的,有個功名已經很好了。
人生苦短,看淡一切,不為世俗所累,善待自己,不後悔足矣。”
人生苦短……不後悔足矣,顧二郎一字一字的默唸於心,好像有些明白這個弟媳婦很多時候的想法。
“她是她叔父出現和沒出現一個樣,心態很好。
她就說她當丫鬟不偷不搶,本分做人,沒啥低人一等。
有她叔父在,被人當成周府唯一的千金小姐,她說還是她,只不過多了疼她的長輩,不是她恃寵而驕的資本……”
西廂房。
書房裡面,周半夏還不知某人當弟弟的,在他扶弟狂魔的長兄面前是如何喪心病狂的炫妻。
盤完了近期不在家中的賬目,做好以供高府核對的賬薄,再抬頭伸懶腰,還是久不見人回房。
現在回房睡覺,下午已經睡了有會兒,一時半會兒的還無睡意,索性去開啟周墨蘭執意讓她帶回的木箱。
說是執意是一點都不帶誇張,她覺得沒必要帶回家,放在作坊賬房裡間不要太安全,可惜她蘭姨不這麼想。
先一步就把這口大木箱塞進馬車,美曰誰家兒媳出門快天黑了還不見人影,坐馬車回去快多了。
然後馬車就直接停在賬房前面的,還沒有來得及多說兩句,連她和軒子都被塞進馬車打道回府了。
有意思的很,到今日了還擔心她不接手嫁妝單子。
既然點頭了,自然不好言而無信的,還是不瞭解她啊。
哎喲媽呀,這份嫁妝單子還是怎麼看,怎麼都頭疼,上當了,不該心軟的,完全可以恃寵而驕耍無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