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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適才湘月在唱嚴世藩那首五言詩時也是如此,可輪到彩雲演唱吳節的《雨霖鈴》時,卻只唱了一遍,就抱著琵琶站起來,朝眾人微微一福,然後轉身離開。

似乎,如此天籟之音,如此絕妙好詞,在人間只能出現一次,再重複唱下去,卻失去了那種濃得化不開的餘韻。

又或者,她對這首詞,對自己的唱工有極大的信心。

是的,吳節的詞,彩雲的歌喉,已經將所有人都徹底征服了。

等到彩雲退場,院子中眾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著雪花落到綵棚頂上,發出“沙沙””聲響。

此刻,只能用如痴如醉才能形容所有人的面部表情。

在座諸位,大多是有舉人功名在身的應試舉子,還有不少達官貴人。

這些人讀了一輩子書,有的人平日間也喜歡寫寫詩寫寫曲自娛,就算不能作的,讀了一杯子前人詩作,鑑賞力也是極高的,怎麼會聽不出吳節這首詞的好處。

就算有心喝彩,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真好,真好啊!”良久,桂圓感嘆一聲,胖乎乎的臉蛋上竟帶著兩行淚痕,哽咽道:“娘娘,士貞先生。不知道怎麼的,聽了先生這曲詞,我突然想起《石記中》寶玉和晴雯生離死別時的那一章……雖然同這曲子有些不同,可是……可是奴婢心中還是一樣地難過……我能哭嗎?”

李妃卻軟軟地坐在椅子上,面上帶著悲慼,無力地揮著手,小聲道:“桂圓,想哭……你就哭吧……”

“我……奴婢還是不哭了……”

……

看到所有人迷醉的表情,吳節知道事情已經成了。

今天能夠來出席這場宴會的,都是京城,或者說整個大明朝文化界的精英。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公知,新浪圍脖的大v,代表著整個文化界的風氣向和輿論導向。

而自己又在這麼一場比試中贏了自唐伯虎和徐文長退出文化圈後的文化領袖嚴東樓,想不成名都難。

或許,在士人的目光中,我吳節就是接過嚴世藩手中那面文化旗手稱號的第一人選,特別是在厘金制後,嚴黨被當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下。

只需兩日,自己的名字就會在整個北京傳遍,只需放出自己要參加今科春闈的訊息,禮部還敢不給自己報名嗎?

若如此,全天下的讀書人一人一口唾沫,淹也把禮部給淹沒了。

天下讀書人同為一體,讀書人身份特殊,自視甚高。若有人敢動吳節,在科舉一事上從中作梗,無疑是對讀書階級的一種挑戰。

“這詞是誰作的,怎麼如此之好!”靜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有喝彩聲如雷響起。

“據說是今科順天府鄉試的頭名解元,姓吳名節。”

“對,先前就聽人說過這個名字。”

“不愧是頭名解元,一手詩詞作得如此了得。今天能夠來參加這場宴會的,都是一時俊彥,這個吳節究竟來沒有?”

“吳節來沒有?”

同樣是談論本屆順天府鄉試的解元,先前眾人還不放在心上。如今,等彩雲的曲子一唱完,一樣的話,在大家口中卻是另外種意思。

叫聲中,先前還圍在嚴世藩身邊的讀書人們都散開了,四下詢問。

嚴世藩站在小戲臺前,捏緊拳頭的手微微發顫,一張臉變成了死灰色。

經此一役,他小嚴的一世文名已經當然無存了。

今後,一提起詩詞,別人只會想吳節,而不是他嚴東樓。

“不,不行,絕對不能就這麼認輸!”一個聲音在他心中吶喊:“詩詞講究的是靈感,有的人一生之能寫出一首看得過眼的詩句。或許這個吳節是撞大運,妙手得了這一曲《雨霖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