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
這件科場舞弊案疑點重重,若深挖下去,只怕就要挖到景王身上去。
嘉靖不是糊塗人,自然知道這一點,索性就這麼草草地將案子給了結了。
這也是他當初為什麼讓張居正來做主審官,而不是其他人的緣故。張太嶽雖然是裕王府的人,但其人頗識大體,又知權變,斷不會將這案子審得沒萬沒了,牽連越來越大。
至於法制精神,古人也不講究這個。
如今嘉靖年事已高,二王奪嫡,嚴嵩即將退出政壇,正是風波醞釀之時,一切當以穩妥為主,務必維持平穩和諧的大好局面。
“既然陛下有了御旨,此案也只能這樣了。”吳節點了點,又問馮保怎麼會在這裡,有提前訂了座位。
這話一問出口,吳節才知道自己純粹多此一問。馮保乃是未來的萬曆皇帝的大伴,在王府中正得寵,像這種打探訊息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他頭上。
對於這次會試,吳節唯一遺憾的是徐階沒能做成自己的座師。對於徐閣老的政治智慧和人品。吳節還是非常欣賞的。
就問其他考官朝廷是如何處置的。
馮保說:“徐閣老與此案無關,在北衙問完話後就同高相一道回去了。只不過他負有監督不利的責任。被罰了一年俸祿。至於高相,帶兵衝擊考場,罰俸兩年。萬文明,就地免職。在家等到旨意,估計不日就要下放去南京了。”
他說著又笑道:“閣老們也不靠那點俸祿過日子……”說著就低下聲音道:“士貞先生。據我所知,徐閣老在內閣的相爺中也算是最清廉的。可這麼多年閣臣做下來,也積攢了四十萬畝田產。”
吳節吃了一驚:“這麼多!”嘉靖年間經濟繁榮。資本主義萌芽正蓬勃興起。世人重商輕農。土地價格不高。上好的水田也不過三兩銀子一畝,如此算來,徐閣老光田產一項就有一百多萬兩銀子的資產。
這還算是清廉的,換成張居正,比這還誇張。不過,政治家不能以私德來評價。只要他確實做出對國家和民族有利的事,貪一點。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只內。總好過那種兩袖清風,卻禍國殃民的君子好。
吳節本來就愛錢,以他的才華,將來入閣也是肯定的。捫心自問,自己真當了那為位置上,也沒辦法做到一清如水。
對於萬文明,吳節很是關心,就問萬文明自己會去南京,又任何職。
“大約是南京守備吧,他這個職務是高相提議的,徐閣老也點了頭,張太嶽本是我們王府的人,自然同意。”
“啊,這個職務了不得啊!”吳節一驚。
“是啊,實權官職,可說是一方諸侯了。”
二人說著話,樓下的刑場上的人越來越多。
不片刻,就有兵丁開始清場。
又在菜市口處用木料簡單地搭了一個臺子。
日頭漸漸地升到頭頂,腹中飢餓,就叫了一桌酒菜隨便地吃了午飯。
等到正午,陽氣正盛時,,臺上就來了不少官員,有二品的也有四品的,最少也是七品,居中的那個中年人估計就是內閣閣員張居正,看起來頗有氣勢。
吳節一問馮保,果然是他。
又放了幾聲炮,就有一群犯人被推上臺來,一溜兒跪在地上。
中間那人吳節認識,正是趙文華。
犯人們的口中都勒了麻繩,怕他到時候喊冤。
趙大人畢竟是二品大臣,口中也沒塞東西。不過,他已經徹底地癱軟在地上,死過去一般。
又是一陣炮,張居正就捧著一份判決書唸了半天,將一支令箭摔過來:“斬!”
刀光閃爍,一排頭顱落地,滿眼都是黑血。
“好!”圍觀的百姓都同時鼓掌,興奮得好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