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是那麼引人注目,在吳節面前也顯得很謙恭。
聽吳節叫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馮保心中歡喜,連連拱手:“乾爹說,馮保這次能夠在萬千人中得了去裕王府侍奉皇孫的差使,全靠大人在萬歲爺面前的美言。大人對馮保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本欲登門拜謝,奈何在下如今是王府的人了。國家自有制度,王府中人不能與外臣結交,只得將大人這份情義深埋於心。”
“我什麼時候在陛下面前提起過這事了?”被他這一打岔,吳節暫時忘記了唐小姐一事,疑惑地問。
馮保小聲道:“大人何等尊貴的身份,小的地位卑微,自然入不得你的法眼。或許大人當時在陛下面前也就是隨口提起小人的名字,過後就忘記了。但小人卻忘不了大人你的恩典。”
說著就不住作揖。
吳節想了半天,死活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在嘉靖那裡提起過讓馮保去王府做萬曆皇帝大伴的事。馮保這人如此有名,如果自己說過,絕對不會沒有印象。
吳節卻不知道,這事卻是一個誤會。原來黃錦當初在提議讓馮保去裕王府做皇孫大伴的時候,宮中的阻力很大。為了做成這一件大事,不得以將吳節的名字抬了出來,這才得到了嘉靖的恩准。
由此可以看出,吳節在皇帝心目中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君子。
雖然想不明白,但吳節卻不說破。忙將馮保扶起,索性裝糊塗道:“些須小事,不足掛齒,估計當時我也是隨口一說,倒是忘記了。對了,馮公公,你不是在王府裡嗎,卻為何跑到這裡來了?”
馮保:“回大人的話。小的本在內書堂當差,明日才去王府任職。可今天得了司禮監的令要查抄陸府,東廠和錦衣衛人手不足,就讓小的暫時掛了個東廠檔頭的職,過來幫襯。可巧就碰到大人,不勝歡喜。”
吳節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剛才聽到你的名字,倒有些詫異了。日後在王府,可有實心用事,不要辜負了黃公公的期許。”
“是,大人說得是。”馮保一臉的感激:“大人的恩情,小人銘記在心。今後小人若能有個前程,定忘不了你的提攜。但有吩咐,絕不推脫。”
聽他這麼說,吳節心中突然一動:“倒是有一事還想勞煩馮公公。也不知道你敢不敢?”說完就將目光落到喧囂一片的陸家。
馮保之所以能夠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本身就是一個精明之人,見吳節的不住地看著陸府,一臉的擔憂和急噪,如何不明白。
立即小聲道:“大人可是要救裡面的故人出府,只需說一聲就是了。只要不是陸家的直系子弟和主犯,一般人還是能有辦法可想的。”
吳節聞言精神大振,禁不住問:“當真……你可不是東廠的人啊!”
馮保:“大人放心好了,東廠雖然歸陳公公管轄。可陳公公也不過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而我乾爹卻是掌印太監,東廠裡也有他的人。小的在內書堂辦差。東廠的檔頭們大多是從內書堂讀書出來的,同小人也熟。如果事不大,倒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再說,廠子裡的幾個檔頭那日被陳公公毒打,若不是大人在旁邊說好話,立時就被打死了。大夥兒可都念著大人你的好。”
吳節心中這才安穩起來:“吳節想請馮公公你去救一個人出來,這人不是陸家的。”
馮保原本擔心吳節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聽說不是陸家的人,頓時鬆了一口大氣:“吳大人放心,小的這就去辦,只不知那人姓甚名誰,在陸家做什麼?”
吳節忙將唐宓的名字、身份、相貌同馮保說了。
馮保聽說是個道姑,心中驚訝,看吳節的目光中也帶著一絲笑意,心道:是真名士真風流,想來吳大人定然與這道姑有了私情,欲救她出水火之中。說起來,吳大人這人還是有情有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