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茶杯推到了她手邊:“去年國子監那日,郡主離開之後,太子殿下問我,郡主是否對我有誤解。當時,我並未放在心上。
那時的我,並未想過,我會於婚事上敗給一個一事無成、貓憎狗嫌的紈絝。我以為,我什麼都無需做,只要站在那裡,郡主便會毫無懸念地選我。”
葉宛卿沉默。
陸繼廉看著她:“我想了許久都想不通,郡主為何每次一見我便心生牴觸。國學院那次,應是郡主及笄之後與我的第一面才對。
半年了,我仍舊難以想通。直到近來半月,我頻繁地做一場夢。”
夢?
葉宛卿心下微沉:“什麼夢?”
陸繼廉端著茶杯,拿冷沉下來的眸子靜靜端詳她:“我夢到,郡主嫁我為妻,與我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一股涼意,自腳底升起,冷得她指尖和頭皮發麻。
她想立刻否認,但,如此未免太過明顯。
於是,她垂眸看著手邊輕晃的茶水:“陸世子也說了,自己是在做夢,夢裡的事,怎麼可以當真呢?”
“我的夢當不得真,那郡主的夢呢?”陸繼廉慢條斯理開口:“南方水患,殷虛山崩,掩百姓近千。”
葉宛卿後背發涼。
陸繼廉繼續道:“楚安瀾時運不濟,正好抽到了去殷虛山巡山排險的籤。郡主知曉後,為何會冒險跟去?”
“我心悅楚安瀾,擔心他的安危,放心不下,不行麼?”葉宛卿聲音徹底冷下來。
“是麼?”陸繼廉用指腹摩挲著茶杯邊緣:“雄寶殿供著的長明燈裡,那個叫‘陸青橙’的孩子,是你與我的女兒麼?”
“嘩啦……”
葉宛卿手邊的茶杯被她衣袖拂倒,熱茶濺了一地,茶杯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
陸繼廉指尖動了動,掏出一方潔白如雪的帕子,就要來擦拭葉宛卿被打溼的手。
葉宛卿猛地縮回手。
她慘白著一張臉,踉蹌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瞧著抬眸看他的陸繼廉:“別碰我!”
她聲音向來溫軟,即便是生氣,卻也並沒有威懾作用。
陸繼廉眸光微動:“山間不比京城,清晨氣候涼,郡主的衣袖溼了,容易染上寒氣。”
葉宛卿無視往下滴水的衣袖:“我溼了衣袖也好,染了風寒也好,都與陸世子無關。陸世子的關心,還是留給自己罷。常聽人言,人若憂思過重,便會心神錯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陸世子是西魏百年難遇的棟樑之材,如果因心生妄念而亂了神志、變得瘋魔,可真是西魏的一大損失。拜完佛,陸世子還是早日歸京,尋個太醫診治一番吧。”
說完,她轉身要走。
“郡主是在逃避我,掩蓋真相麼?”陸繼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郡主不敢正面回答我麼?”
葉宛卿深吸了一口氣,抬腳出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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