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臥室。
陽光穿過薄紗窗簾,斜射入房裡。房內,飄散著陽光暖洋洋的味道。
蕭娉帆滿足地閉上眼。心裡有種莫名的幸福在沉澱。
在方才的夢境裡,她就像一個旁觀者,站在那一片片記憶的殘片之前,重新審視了自己的人生。從父親的逝世、母親的改嫁、費少緯的出現……直到衛希言的傷害。內心中曾令她失落、慌亂和恐懼的一點一滴,都揉合著酸甜苦辣、人生百味,被她珍而重之地一一品嚐。
夢碎了。
她醒了。
甦醒的她,不會再為曾經的夢想而感動,也不會再為已經破碎的夢想而憂傷。如同經歷了一次輪迴,她再次站在了自己人生的起跑線上。直到現在,她才可以坦然面對過去,從容面對將來。
……可是,窗戶上的厚窗簾為什麼沒被拉上?
蕭娉帆疑惑地看著窗戶上那層根本無法阻擋陽光的薄紗窗簾,心中納悶著自己睡前怎麼沒把厚窗簾給拉上,害得她沒能安安穩穩地睡個懶覺,過早被陽光喚醒。
“吱”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開啟了。
南宮魅穿著白色的絲質睡袍,打著呵欠走進她的臥室。
看到蕭娉帆錯愕的雙眼,南宮魅微微一怔,隨即衝著她盈盈一笑,柔聲問道:“你醒了?”
蕭娉帆略皺眉頭,這才回想起自己暈倒的那一刻,是倒在了南宮魅這妖物的懷裡。
所以……是妖物照顧了她一整個晚上麼?蕭娉帆心中一陣感動。但很快,她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妖物……為什麼會穿著睡袍?她非常肯定自己家裡絕不可能有男性睡袍的存在。
感覺到蕭娉帆狐疑的目光,南宮魅嬌笑著說道:“小帆帆,你昨天莫名其妙的昏倒可把我嚇壞了。我只好把私人醫生請到這來給你看病咯。後來……”說到這,南宮魅故意頓了頓。蕭娉帆不懷好意的眼神落到他身上,他才拋了媚眼,繼續說道:“我醫生說你沒什麼事,只不過精神過度緊張,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既然我要照顧你,就讓傭人把我的私人物品帶了過來。”
蕭娉帆欣慰地笑了笑,誠懇地說道:“謝謝。麻煩你了。”
南宮魅頑皮地眨眨眼:“你怎麼不問問是誰幫你換的睡衣?”
換……睡衣?睡衣!蕭娉帆掀起被子一看,自己已換上了一套粉色米奇老鼠的睡衣。這套睡衣是她的沒錯。但她暈倒前所穿的並不是這套睡衣。
“呵呵,平時我都沒看出小帆帆的身材原來那麼有可看性呢!豐胸細腰……嘖嘖,尤物啊!”南宮魅怪笑著舔舔下唇。看到蕭娉帆正挑著眉,不可置否地看著他,他訕訕一笑,又走到蕭娉帆的衣櫥前,開啟抽屜拿出一條小褲褲。
只見那條小褲褲的正面印著米奇老鼠的臉。褲邊繡著米奇那一雙可愛的大耳朵。小褲褲的背面,還惡搞地繡著一條短小的尾巴。
南宮魅拎起那條黑色的小尾巴,賊笑道:“我更沒想到,小帆帆的口味原來那麼重呢!都二十歲了,還喜歡這種調調!”
“嘭”!一個枕頭終於如南宮魅所料,甩到了他臉上。可蕭娉帆那中氣十足的河東獅吼卻沒能如他所願地如期而至。
他擔心地朝蕭娉帆望去。卻見到蕭娉帆以鄙視的目光盯著他的手。清冷的嗓音滿帶厭惡,一字一句地說道:“把、你、的、髒、手、拿、開。那、條、可、是、限、量、版。”
這一回,輪到南宮魅懵了。昨天早上蕭娉帆衝著話筒對他狂吼的潑辣性子,怎麼才過一晚就變了?跟昨天相比,蕭娉帆現在的反應,似乎太過冷靜了。
南宮魅探究的眼光,在蕭娉帆臉上來回搜尋,都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蕭娉帆床頭,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嘀咕道:“沒發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