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校尉,要謀殺上官,這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權,我一個孤兒,殺了一了百了,死在永寧宣撫司,嘿嘿,區區一個小旗,死就死了,還是在土司蠻荒之地,只需再上下打點,老子的小旗官就是他的了,好啊,真好。”
“可惜這本尊以前只知道練武,雖然聰敏,還考上了秀才,這人情世故還是差了一些,以為父親的老兄弟,真心為他好,可惜這世道,並非那麼單純。”陳廷摘了一個野梨子,大口的啃著,心中卻在不停的分析著。
“走大路必然會被截殺,這永寧宣撫司,奢家就是土皇帝,本來就有反叛之心,何必來這裡呢,真以為發現對方練兵,密謀反叛就能夠咋樣麼?”
“萬曆老皇帝,可是幾十年不上朝的,有事兒閣部自擬便行,這土司歷來只有安撫,除非真的舉兵造反才會鎮壓,這次肯定被坑了,不過卻也掌握了事實,他們厲兵秣馬,絕對有不臣之心。”陳廷吃完梨子,藉著微微星光,終於在晨曦初現時,走出了大山。
“何況,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時候大軍壓境,這些野心勃勃的土司,只有敗亡一途。”
陳廷嘆著氣,眼前卻是一陣陣發黑,有的傷口處已經發炎,體力和精神力也到達了極限,若是不及時醫治,恐怕剛到大明沒幾天,就會完蛋了。
搖晃著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陳廷面色慘白,身體都仿若要飄起來了一般,這時太陽也升了起來,空氣開始變得燥熱,更是讓他傷口痛癢不止,生不如死。
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要將身體撕裂,懷中除了錦衣衛腰牌,幾兩散碎銀子,一張皮卷,還有一個火摺子便別無他物,陳廷坐在樹蔭下,渾身都在顫抖著,這是因為太過虛弱的生理表現。
攤開這羊皮卷,陳廷不禁苦笑,就是這玩意兒,讓他被奢家派兵圍殺,這是一張地圖,藏有寶藏無數,是曾經播州土司楊應龍所制,而其在萬曆二十七年造反被殺,這無數黃金財寶卻沒有找到,沒想到藏寶圖卻出現在奢家手中。
只是,他們還沒有研究透徹,陳廷就出手搶奪,認為這應該是大明之物,必須獻給皇帝陛下,惹得奢家一路追殺,不得不逼的陳廷跳了河。
搖著腦袋,陳廷不禁為穿越前自己本尊的想法感到可笑,還是太年輕了呀。
突然間,他眼神一亮,不遠處的植物讓他嘿嘿的怪笑了起來,土大黃,牛耳大黃呀,天無絕人之路,這可是消炎治療外傷的寶貝藥材。
將藏寶圖塞進懷裡,陳廷蹣跚的走了過去,還好此處土質酥軟,不過片刻,就挖了一大抱在懷中,然後在溪水邊洗的乾乾淨淨,找了乾淨石頭將土大黃砸爛,忍著劇痛,用草藥把傷口敷上,再次包了起來,渾身上下全都是綠油油的,看起來也有些滲人。
接著,陳廷大口的吃著有些苦澀的牛耳大黃,將空空的五臟廟填了填,然後,他利用灌木和雜草,在河邊樹蔭中藏了起來,只有養足了精力,才能夠早點離開永寧衛。
清涼的感覺傳來,這藥效發揮,讓他傷口的疼痛終於緩解,不過一會兒,陳廷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夕陽西墜。
在溪水中洗了一個澡,然後再次換了一道藥,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
河裡有著魚蝦螃蟹,這傢伙搬開溪水中的石頭,一個個肥碩的大螃蟹在水中逃遁著,被其抓了起來,用草繩綁住蟹腳,扔在不遠處。
找來一些薄薄的石板,下面支著著兩塊石頭,用火摺子將石板下的枯草樹枝點燃,看著在石板上漸漸變得赤紅,散發出香味的螃蟹,陳廷不禁食指大動。
吃了七八個後,已經有著八分飽,陳廷將其餘幾斤烤熟的螃蟹收了起來,雖然說走出了大山,可是這地兒,十里八里沒有人煙,只有靠省吃儉用活命了。
一夜就這麼度過,第二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