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外面等著。
“醫生,你就讓我站在這吧。”福貴小聲的哀求道:“我看著我娘,心裡踏實。”
一個護士很不耐煩的道:“你站在這影響我們工作,會對患者造成很大的妨礙。”
福貴訥訥的退到一邊,卻不肯出去。結果,他一不小心把診療臺上的治療器械,碰掉了一地。
護士鼻子一緊,眉毛一立就要火。
女醫生卻阻止了護士,道:“趕快拿新的工具過來,為患者準備氧氣。”
護士忍著氣,跑出去拿東西。
“大叔,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好嗎?”女醫生對低著頭的福貴,柔聲道:“你在這裡不但不起作用,反而會對我們的工作造成妨礙。”
“可是,我擔心我娘……”福貴眼圈一紅,眼裡都下來了。
“大叔,我們會全力搶救你的母親。請相信我們,好嗎?”女醫生兩道彎彎的眉毛,微微的皺了皺,依舊柔聲的安慰,非常的有感染力。
福貴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他終於轉身,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急診室。
鐵鍬這會還在掛號視窗,鬱悶的排隊。視窗對面就是五六排座椅,他完全可以找個位置坐著,只要看牆上大螢幕顯示的號碼即可。不過,他還是站在視窗,想看看有沒有人不在,自己好偷偷的加塞。
可惜,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少。只要看視窗前五六米長的隊伍,就知道了。
“沒辦法,只能繼續等了。”鐵鍬無奈的自語。他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老爸老媽自己有事可能要晚回去一會。
接電話的是老爸,問鐵鍬是什麼原因。鐵鍬覺得解釋太費勁,就含糊了過去。
福貴蹲在門口焦急的等著,旁邊那兩個年青的警察在聊天。
“小雪,咱們送來的老頭,到底是誰撞的?”男警察問道。
“不清楚,王隊在審。”那個叫小雪的女警察身材高挑,非常的清麗。她手裡拿著警帽,無聊的把玩著,好像心不在焉。
如果鐵鍬在這,一定會認出這個叫小雪的女警是誰。就是前段時間,在黃樺路扮站街女的趙雪。那天晚上陰差陽錯之下,讓他攪得亂七八糟。
“怪,三個人都說沒撞。老人家屬卻說他們三個當,肯定有人撞了老頭。”男警察看趙雪對自己不冷不熱,微微有些尷尬。他掏出煙放在嘴上,準備點火,想用這個動作掩蓋尷尬的情緒。他道:“小雪,晚上有沒有空。我朋友開了一家飯店,就在珠江邊上。夜景特別的浪漫,還有幾道拿手菜……”
趙雪淡淡的道:“這是醫院,別在這抽菸。”
“呃,我沒打算抽,就是聞聞。”男警察碰了個軟釘子,更尷尬了。他不說吃飯的事,又轉為談案情,還刻意用詢問的語氣道:“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是老人的家屬誣陷那三個人,訛詐他們的醫藥費?”
“誣陷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趙雪把帽子戴在頭上,冷笑道:“如果是一個人撞的,還留在現場,那不好說。反正,那個老人指控誰,只要沒有人證和物證,那就只能按老人的指認來辦,總之要擔責。
現在三個人一起,都在現場。只要分開審訊,口供交叉印證,是真是假一看既知,想要抵賴根本不可能。我來之前聽了兩人的審訊,口供完全不一致。這三個人當,肯定有人撞了老人。撞人的傢伙要是識相,最好趕快認了,該賠多少錢就賠多少錢。不然的話,那傢伙有苦頭吃了……”
趙雪說的東西,只是常識性的辦案技巧。男警察也不是不知道,那三個人當肯定有貓膩。他之所以知道還這麼問,就是想和趙雪多聊天。他就是當天,在麵包車裡因為鐵鍬死抱著趙雪大腿不放,氣得想要飆的傢伙。
自從黃樺路的案子辦砸了之後,分局領導大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