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下人灰溜溜出去了,雲哲又一時有些氣惱,明知道謝笙不是什麼好人,怎麼還偏生如此深信他的人品。
不過此時叫他再去說查探的話,他也說不出口,畢竟他自己潛意識裡,也並不覺得謝笙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雲哲走得早,等到了長亭時,嚴世孫還在路上,又過了約莫一盞茶時間,嚴世孫才到。
此時雲哲已經在冷風中站了有一陣了。
嚴世孫瞧見雲哲,忙下了馬車,走到亭中,等握上了雲哲帶著涼氣的手,心內更加感動。
&ldo;這樣冷的天,怎麼也出來了?&rdo;
&ldo;還不是你要回京,我想著在家中沒什要事,倒不如早些出來接你的好,&rdo;雲哲見嚴世孫倉促下車,穿的有些單薄,便叫人趕緊取了嚴世孫的大毛衣裳來,又叫人拿了小手爐給他。
&ldo;快捂捂手,下車也不將衣裳穿好了,若是凍出病來怎麼辦?難道還要便宜了你後頭那幾個繼兄弟?&rdo;
雲哲說的話有些難聽和直白,但他說話一向如此,嚴世孫便只撿了那關心自己的話來聽,至於其他的……
嚴世孫掃了自己身後的下人一眼,被他掃到的人俱都低了頭,只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來。
雲哲撿了嚴世孫如此威嚴的模樣,當即笑道:&ldo;沒想到你如今也有這樣的威風,比起你祖父也是不差的。&rdo;
緊接著,雲哲又道:&ldo;咱們還是快些回京吧,這天氣冷得很。&rdo;
&ldo;再等等,&rdo;嚴世孫道,&ldo;我快到京城時才給子和傳信,他一早就說了等我回來時,他要來接我的。&rdo;
雲哲一聽到謝笙的名字,臉色就變了一變,當即忍不住和雲哲大倒苦水。
&ldo;快別提他了,我如今很是疑心,他是不是被溫家那女人下了降頭,咱們打小一同長大的交情,就因為一個女人,他就和我撕破了臉不說,他回京之後,我幾番求和,他都置之不理,還給我沒臉!&rdo;
雲哲生怕嚴世孫不信,還特意舉例了幾件小事。
&ldo;……若是從前,他那裡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如今見了我,卻是扭頭就走,連半句都聽不得了,&rdo;雲哲說得心中火起,對有些事情,難免有些誇大其詞。
&ldo;像他這等沉迷美色,反插朋友兩刀的人,若不是從小一起長大,我……&rdo;
嚴世孫是經歷了謝笙和雲哲撕破臉的事的,如今雲哲說的這些,雖說心裡還存著疑惑,卻也不敢全都不信了。
&ldo;你放心,我心裡都有數的,既是子和的不是,我必然不會包庇他,過會兒等見了他,我再與他好生說說。兄弟之間哪兒有隔夜仇的。日後等他分府出來單過,還不是要咱們幾個多幫襯著些。&rdo;
嚴世孫離京也有兩三年,但對於小夥伴們,卻還是從前的印象,總以為兩三年改變不了什麼。就像如今被雲哲拉著多說幾句,就好像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光。
就在雲哲哼哼唧唧,叫嚴世孫一定要好好說說謝笙的時候,謝笙的車馬總算是到了。
謝笙匆匆下車,雖然步子快了些,卻半點不會叫人覺得狼狽。
他今日穿著一身淺色錦衣,氣質溫文,自帶三分儒雅,外頭披了一件大毛衣裳,卻並不顯得臃腫。反倒是他往雪地裡一站,就連雪都遜色他三分。為他失了顏色。
謝笙來到嚴世孫面前,臉上一如往常的笑意,與認真清澈的眼睛就叫人先喜歡三分,他對著嚴世孫,認認真真拱手一禮道:&ldo;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