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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關於二爺的事,我都是願意聽的,我很想知道二爺以前沒遇到夫人的時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每天只負責煮麵,未免閒了些,偶爾無聊也會幫青衣剪剪花,幫絹花洗洗衣服,幫雲履掃掃院子,翻翻花土,這幾個夥計可不僅僅是待在廚房裡那麼簡單,我覺得二爺快把整個府上的下人都交給我管了。

院子裡又陸陸續續添了好多人,佛爺還特地叫人送來個西洋的廚子,又臨近年關,府上一時熱鬧了許多,可二爺一回府,還是喜歡待在夫人的房間,喝喝茶,剪剪花,只要我能看見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坐著,夫人屋子裡有一盆紅竹,比府上任何一盆花修剪的都要精細。

我每日瞧見二爺,就感覺夫人好像還活著一樣……

二爺的第一場戲開在大年初一,聽八爺說,這日子大吉大利,還能為新年搏一個好彩頭。

三十的前一天,佛爺帶著八爺九爺還有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五爺一起登門了,五爺的手裡還牽著一條狗,那狗立起身子幾乎到我肩膀,一身黑毛倒是挺乾淨,我忍不住湊近看上一眼,那狗呲了呲牙,幾乎有我食指那麼長。

院子裡的人都忙活起來,只有我閒著,前廳裡上了兩壺上好的龍井,瓜果點心擺滿了一桌子,主子們有吃有喝的在屋裡閒聊,只是那狗被手腕粗的鐵鏈拴在門外,急的直蹦躂。

主人的狗也是主子。

我見它急的難受,便壯著膽子去廚房裡沏了一壺茶,倒進瓷盆裡雙手捧著端了出來。

那狗還在門外向裡望,一看見我,立馬轉過來,我試探著向它走了兩步,那狗衝著我呲呲牙。

我快跑了兩步,將瓷盆往地上一放,狗兒幾步衝過來,地上的鐵鏈“嘣”的一聲被拉緊。

“豆芽!”

我聽見二爺在屋子裡喊我,聲音都變了調。

這是二爺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面喊我的名字,我轉頭看見二爺緊鎖的眉頭,隱約覺得自己又闖禍了。

八爺出來,見著我給黑毛沏的茶水哭笑不得,“這五爺的狗見這丫頭竟不咬她,還真是奇了。”

二爺站在門口,一雙鳳目緊緊的盯著我,“怎麼這麼沒有規矩,五爺的狗也是你碰的嗎?”

我有點委屈的低下頭,就見那黑毛喝淨了盆裡的水,叼著那青瓷送回了我腳邊。

“回後院待著去,沒有我的話不許過來!”

二爺說話聲音不大,語調也很平靜,可我知道,二爺這是生氣了。

我縮在後院的亭子裡,隱約聽見前院又來了人,來來往往熱鬧得很,也不知那黑毛怎麼樣了,有沒有人給它拿吃的。

長沙的冬天並不暖和,不冷但是很涼,是那種透進骨子裡的涼,風一吹就好像能吹進骨頭裡,冷的牙根直打顫。

這個季節,只有二爺的園子裡能開出這麼鮮豔的花,先前的那些個杜鵑都落了,二爺叫人換上了一株株紅梅,凌寒傲雪,花開正濃。

我忽然想起,夫人還在的時候是最愛這紅梅的,二爺常剪了幾支開著旺的,□□白玉瓶裡親自修剪,如今,卻沒看見二爺再來折花了。

我正想著,忽然察覺有人在背後拍我,“你這丫頭,在這發什麼呆?二爺喚了你幾聲都聽不見。”

我轉頭一看,竟是八爺,二爺正坐在亭子中央的石桌前,目光清涼的看著我。

我忙過去拂了拂身,“二爺,奴婢給您沏壺茶吧。”

二爺點頭說好。

我便去廚房尋了個壺,沏好了給二爺端來,八爺看了不禁笑道,“你不會讓我們和五爺家的狗兒喝一個茶吧。”

我趕忙搖搖頭,“不會的,這壺奴婢沏的用心了些。”

二爺抬起頭,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