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仰頭傾聽著,希望此次來的是高人。
「見過二位小郎君。」
一陣打招呼的聲音漸漸逼近,隨即兩個腦袋出現在井口上。
井不深,可此刻天色黯淡,所以司馬光沒認出來。
「某趙仲針,見過司馬先生。」
「某王雱,司馬先生在下面可還好?吃了嗎?」
司馬光一聽是這兩個少年,頓時就沒了心思,又繼續吃炊餅。
趙仲針和王雱退回來,兩人嘀咕了一陣子,趙仲針問道:「拉過幾次?」
這話有些歧義,好在皇城司的人不蠢,「拉過五次,都在中間被卡住了。」
張八年問道:「可有辦法?」
王雱淡淡的道:「在某的眼中,就沒有難事。」
大話精!
吹牛筆!
這是大家的共同心聲。
趙仲針皺眉道:「有些艱難,如今天色已晚,且等明日吧。」
這個才是穩重啊!
有了王雱的倨傲作為對比,眾人不禁對趙仲針生出了不少好感。
可一夜之後的司馬光……
……
第490章 鱷魚的眼淚
一夜好睡,趙仲針醒來時,就見王雱在井邊轉悠。
「……小子對大學頗為迷惑,裡面說要做事先修身,欲修身,必先正心。欲正其心,必先誠意。欲先誠意,先致其知,而致知在格物……小子竊以為這是正論。可若是要先正心修身的話,小子妄言,世人罕有能如此……說慎獨,可世間有幾人能做到?小子時常感到迷茫,還請先生教我。」
正在打哈欠的趙仲針不禁愣住了,然後覺得這貨真的是不地道。
沈安說過世間並無真正的君子,若是有,那必然是人偶,沒有自己的思想。
因為是人就會有私慾,私慾一起,則心神必然動搖,此時談什麼君子?
君子從不是強迫而來的,若是強迫而為,那是書呆子,於國於家毫無用處,廢物罷了。
井裡傳來了司馬光的聲音,聽著有些沉悶:「心先正,心正方能身正,這是萬物之基。若是心不正,一切皆是虛幻……所謂誠意,所謂格物致知,從幼時便要開始,可這與誠意和心正並不衝突,要並行……如此方能心身合一……」
王雱皺眉道:「司馬光此言頗有道理。」
這種鑽研人生大道理的事卻不是少年人所喜歡的,這時前方有人開始做飯了,王雱吸吸鼻子,趕緊去弄吃的。
一個皇城司的人在做早飯,王雱過去看了一眼,竟然只是把幹餅子熱一下,然後還有些鹹菜乾。每人兩張餅,一根鹹菜乾,好像是鹹蘿蔔。
王雱咬了一口鹹蘿蔔,味道意外的好,只是那餅子很難吃。
勉強吃了個七成飽,王雱和趙仲針就去了井邊。
張八年走過來問道:「如何?」
趙仲針說道:「此事倒是有辦法,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能承受。」
有辦法了?
張八年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小郎君只管說來。」
趙仲針探頭往下面看了一眼,問道:「下面可冷嗎?」
「不冷,暖和!」
井上寒風凜冽,井下竟然不冷?
「這水井廢棄多年了,早就沒了水汽,乾的很。」
若是有水汽,寒氣就會侵襲。
這樣倒是簡單了。
趙仲針一臉正色的問道:「先前拉的時候還差多少?」
司馬光想了想,「不多。」
趙仲針點頭道:「如此某就有辦法了。」
一群皇城司的糙漢子在看著他,不相信這位宗室子有辦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