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為啥不怕?
鑄京觀鐵定會讓西夏人恨他入骨,而這塊京觀石更會讓遼人把他視為眼中釘。
這是自作孽的行徑。
眾人都在看著沈安,他卻微微一笑,說道:「大宋有兩個大敵,一遼人,二西夏,大宋欲崛起,遼人就是最大的對手。遼人可會同意大宋崛起?」
「幽燕!」
幽燕,那是大宋之痛!
「既然避不開,那就殺!」
沈安看著成型的京觀,滿意的道:「這是個殺戮的時代,不殺人,那麼就會被人殺。諸位,大宋當如何?」
現在的遼人,以及隨後的金人,蒙人,他們都是以殺戮者的形象出現,用無數殺戮奠定了威名。
他們一一踩著屍骨走上了王座,而那些屍骨大多都是漢兒……
無數漢兒的屍骨鋪就了這些殺戮者通往王座的坦途,而沈安覺得自己來此的目的就是把這個世界換一換。
每當中原虛弱時,那些草原異族就會窺探,然後出手。
沈安希望能徹底斬斷這隻手。
你不殺人,人就會殺你!
可以往的大宋卻像是個烏龜,用堡寨圍繞著邊境給自己打造了一層烏龜殼,就以為自己安全了,縮著頭在家玩盛世。
只有邊境的將士們才知道,大宋不是盛世,那些嗜血的敵人還在厲兵秣馬,隨時準備衝殺進那個花花世界裡,盡情的屠殺、奴役漢兒。
一個軍士突然捶打著胸口嘶喊道:「殺敵!」
這樣的險境,還要什麼溫文爾雅,還要什麼塗脂抹粉……
我輩唯有殺敵!
無數將士捶打著胸口嘶吼道:「殺敵!」
天邊夕陽一抹,其色血紅。
……
第282章 從未如此溫順的番人
陳昂很焦急,他坐立不安,在城頭上來回打轉。
「折繼祖那個瘋子,聽了沈安的話就發狂,可這裡是府州,你這個蠢貨,等你回來某定然會彈劾你,讓你灰頭土臉!」
暮色漸漸蒼茫,他拍打著城磚罵道:「訊息呢?莫不是全軍……訊息哪去了?」
邊上的官員見他焦躁不安,就勸道:「鈐轄,說不定晚些就有訊息來了。」
暮色下,陳昂猛然回頭,臉上全是猙獰。
「那是個瘋子!不知道敵情就敢去援救,他憑什麼?就憑著沈安的一番話,一番鬼話!」
他沒注意到那些官吏都被他的猙獰給嚇壞了,依舊歇斯底里的喊道:「那沈安就是個不安分的,他敢去和遼使當朝辯駁,他敢帶著人去攔截遼使和西夏使者,他敢去威脅他們,若是不聽話就把他們丟進去……這是個瘋子!」
他喘息著,身體後退一步,靠在了城垛上,目光漸漸呆滯:「那是個瘋子……汴梁傳來的訊息,他甚至敢羞辱當朝宰輔。這樣的瘋子,折繼祖竟然敢信他的話,全軍覆沒……全軍覆沒就在眼前……」
那些官吏都驚惶的看著他,有人的雙腿在發抖,有人的牙齒在顫抖,上下排牙齒磕碰著,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安靜的城頭上只餘下了陳昂的喘息和牙齒磕碰的聲音。
陳昂疲憊的抬起頭來,說道:「去,去看看河東的援軍可來了嗎。」
有小吏說道:「鈐轄,就算是派出援軍,那也得好些時日才能到呢。」
陳昂用力的喘息了一下,喊道:「保德軍,讓人去保德軍求援!」
保德軍就在對岸,和府州隔河相望。
「鈐轄,沒有河東路的軍令,保德軍不可能出兵。」
陳昂緩緩回身,看著遠方。
黑夜裡,遠方晦暗不明,彷彿有猛獸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