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沈安也懂。
蘇軾後知後覺的道:「他們敢動手?」
趙仲針冷冷的道:「若是能齊心協力,那他們就敢。」
權貴們聚力後,那股力量連趙禎都不敢輕視。
所以一旦他們來報復,只要不死人,這事兒估摸著就會被壓下去。
沈安不知道趙禎在看著這齣戲,但他卻很是淡定的道:「那群沒卵的貨色不敢。」
戰略上藐視對手,但戰術上要重視對手。
鄉兵們悄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沈安就坐在正堂裡。
正堂裡就點了一支蠟燭,外面的風不時吹進來,燭光搖曳,照的人的臉晦暗不明。
趙仲針並未緊張,他握著一把菜刀,神經質的揮舞了幾下。
王雱的精神不大好,他拿著摺扇在輕輕扇動著,面色微白。
他在想那個女人……
該死的!
我不該想她!
她不值當我想她!
他覺得自己能成功把左珍忘掉,但那張不算是美麗的臉卻在腦海里不停的出現。
他覺得有些煩躁,就拉扯了一下胸襟。
咚!
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像是有人跺腳,又像是有人捶門。
正在打瞌睡的蘇軾猛地抬頭,啊了一聲問道:「來了?」
他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長劍,就霍然起身。
「坐下。」
沈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道:「別擔心這個,若是想,某現在就能讓汴梁城變成戰亂之地!」
蘇軾打個哈欠,心大的問道:「這辦不到吧?」
沈安笑了笑,眼中有利芒閃過,「邙山軍操練了這麼久,他們能潛伏、刺殺、散播謠言、殺人放火、以一當十……某隻要讓他們在城中點火,同時派人去刺殺重臣,巡檢司就無暇分身。」
趙仲針打個寒顫,說道:「官家不會如此……」
他覺得趙禎不會動沈安,很堅定的想法。
可沈安卻是來自於後世,對帝王這種生物抱著極高的警惕。從涉足朝堂開始,他就在準備著各種預案。
若是趙禎想對付他,那估摸著汴梁城得毀了。
你可敢嗎?
沈安有個庫房,任何人都不給進去。
那裡有沈安的最後退路。
他想起了裡面的那些陶罐炸彈,以及那條通往街對面那戶人家的地道,不禁就笑了。
老子可不是善茬!
不管誰想對付我,都得做好崩掉門牙的準備。
蘇軾一怔,然後大大咧咧的道:「安北放心好了,若是如此,某去朝中質問官家。」
這廝……真的是心大啊!
沈安這話近乎於謀反,可蘇軾卻依舊不在意。
這等人就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當兄弟。
就是不能做政治盟友。
沈安看了他一眼,心中微暖:罷了,以後哥罩著你。
一陣腳步聲傳來,很輕微,還有一個鼻子哼叫的聲音。
沈安的眼中多了厲色,說道:「來了。」
嚴寶玉單手拎著一個黑衣人進來了。
黑衣人被捆了個結實,嘴也被堵住了。
這人見到沈安後,眼中多了歡喜,掙扎的越發的激烈了。
嚴寶玉單手拎著他很是輕鬆,說道:「郎君,方才這人從後院翻了進來,正好被兄弟們守個正著,花花也沒叫喚,就是後來咬斷了他的跟腱……」
沈安看了這人的腳後跟一眼,果然是血跡斑斑。
王雱冷冷的道:「拷打要口供。」
「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