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有勝站在高處,朝著下方看去。
范特西就背靠著巷子內的牆壁,無所事事的閉目抖腿,青衣坐在牆角,也閉著眼,看不出來是在休息還是在昏迷。
左有勝觀察了一會兒,這才走過去。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細微的腳步聲讓范特西的耳朵動了動。
范特西睜開眼,便看見那黑紅相間的甲冑從巷子的另一端緩緩走來,胸口的護心鏡不在。
“大人?”他輕聲問了句。
左有勝點頭回應,伸出手,言語間仍是審訊般的質疑。
“他一直在昏迷?”
范特西從身後將那塊兒護心鏡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交還到對方手中,姿態放低笑著道。
“倒也不是,中途也醒過來一次,卑職可不敢讓他開口說話,便又出手打暈了他。”
左有勝目光如鷹,緊盯著范特西的雙眼。
這件事情很重要,他清楚秘衛有探知人記憶的手段,若是這人清醒的時間太多,那就會暴露自己擅離職守了一段時間,對自己是不利的。
只是之前擔心左麟,有些焦急,便忘了考慮。
根據他辦案抓人的經歷來看,范特西沒有說謊者應該有的反應,也可能他是個能夠欺騙住自己的人。
一時間,左有勝猶豫不定,對方的修為不是能夠隨意欺壓的樣子,若是貿然動手,惹出動靜,反而對自己不利。
“你…修行者在京都內行動還是有些不便,你即刻去京都府報到,我會安排一個暫時…”
他將護心鏡扣回甲冑上,開口說道。
只不過他並未說完,巷子內又出現另一個聲音。
“抓個人,怎麼需要這麼久?”
朱定焱手中的長刀並未入鞘,就這麼握在手中,置於身側,刀身寒光閃閃,倒映出前面三人的輪廓。
他的敵意毫不掩飾,非常明顯,就好像隨時會爆炸開的火藥。
目光並非只落在范特西身上,同時也在左有勝的身上來回遊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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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有勝收斂了情緒,也變得如同對方那般冷漠。
“要抓活的,自然需要費些功夫,碰巧這位衙門銀鑼出手相助,也算是簡單了些,那裡結束了?魚落網了嗎?”
朱定焱來到跟前,明明身材相仿,但范特西還是覺得他氣勢逼人,看上去要更加高大。
那雙如同惡鬼一般的眼睛從面甲內射出,上下打量著他,當然也看見他腰間的身份牌子和法器銀鑼。
“自然是落網了,我擔心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抽空來看看,想不想知道「餌」…”朱定焱嬉笑著說道,還想多說些內容來激一下對方。
不過左有勝立刻開口,沒給他機會。“有外人在呢,回去說。”
朱定焱並沒有順著左有勝的意思,被打斷了便沒有繼續方才的話題,而是上半身往前探,獸紋頭盔朝著范特西靠近一些。
“範銀鑼,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已經很濃,縱使范特西再傻,他也能分辨的清楚兩人關係不太好,切不可將矛盾引到自己身上。
他先是後退一步,然後拱手鞠躬。
“見過大人,卑職只是剛才碰巧遇見秘衛在追擊地上這人,便出手相助,制住了他,大人帶我來此還沒說清目的,您便出現了。”
“今日所見,秘衛行事,不可外傳!”左有勝見范特西這麼識時務,也甘願將這些都攬過來,嚴厲的囑咐道。
他一招手,輕鬆的將青衣拎在手中。
“既然已經完成,那就莫要耽誤時間,快些回去覆命!”
說罷,他不等朱定焱回應,便已經先行離開。
朱定焱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