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中原魏國相比,西謨真是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或許是因為在此地停留的時間尚短,雲奕難以目睹四季的變遷。
在這裡,最清晰可辨的唯有晨昏的交替更迭。
然而,在太陽尚未升起之際,他將手探出篷布外,感受著空氣中那不易察覺的淡淡溼潤,彷彿那溼潤能夠凝聚出晶瑩剔透的露珠來。
算著日子,大魏國都快入冬了吧。
三人同行,沙漠不是仙境,別說遊歷觀賞,沒有必須的要求,根本沒人願意其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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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裡沒有不聽的存在,也就少了許多樂趣。
雲奕這才發現,以前還會嫌棄它話多,嘟囔個不停,現在只顧著應對風沙趕路,沒有多餘的力氣,氣氛也難免變得沉重許多。
最重要的是,沒了不聽高深莫測的精神力修為做依仗,雲奕如同深夜摸索前行的旅人。
只有一盞燈籠在黑夜裡出現,他才能注意到對方的存在,如果隔得遠了,他還要懷疑是否出現了幻覺。
此刻,架在火上被剝去硬質外皮、緩緩轉動的「沙蜥」,就是這麼個燈籠。
按照壯壯的說法,「沙蜥」在西謨並非少見,不過是有自己的領地,分佈的零星,而且也不全是能夠修行的精怪。
就火上這一隻而言,無非是體格大些,算上尾巴,足有六尺長。
身形健碩有力,同時身上的硬質外皮有些說法,蠻力難以造成傷害。
趁著夜色偷襲,來勢洶洶,撲咬的力道也是極強的,只可惜,雲奕手裡有著長歌劍這樣的靈器。
「沙蜥」引以為豪的堅固皮甲,被雲奕輕易劃開,並刺入體內。
聞著火上烤肉傳來的陣陣香氣,數十日的乾糧早就讓雲奕有些反胃,迫不及待的撕扯下一塊兒,放入口中。
“嘖,這肉有些酸,不會有毒吧?”
他皺著眉,雖說是嚥了下去,但還是朝著一旁吐了口唾沫。
遇見吃的東西,壯壯可從來不知道客氣,他的動作緊隨其後,撕扯下「沙蜥」的一條腿,大口咬了上去,汁水也流了出來。
“酸嗎?小僧…覺得還好。”他嘟著嘴,含糊不清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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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篷布內如悶雷炸響。
“喂!”雲奕猛地瞪眼,並用手指捏住自己的鼻子,一股刺鼻的氣味瞬間填滿整個篷布撐起的營地。
他立刻就找到了氣味的源頭。
“壯壯,你在搞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雲奕開口的時候,就已經伸出了腳,踢在壯壯的屁股上。
“砰!”
一道黑影飛了出去,也將篷布撞開,讓那股氣味散發出來。
“咡~!”
白龍也撇頭長嘶,顯然它也被氣味刺激得不太好受。
“啊!太冷了!”
壯壯的慘叫聲傳來,可人還沒回來,傳回來的就只有“噗噗噗!”聲音。
就好像河道的出水口,被汙泥堵上了,又有水猛烈地灌來,每次只能連帶著水和汙泥,衝出去一些。
姚沛暖只覺得有些好笑,突然也是臉色一變,用手捂住腹部,身體微微彎曲。
“不好,雲先生,我的肚子也開始難受了。”
就像是下達了某種指令,姚沛暖話音剛落,雲奕也感受到腹部的一陣抽動。
不同於姚沛暖這種修行尚淺的人,雲奕的反應極其迅速,他抿嘴屏息,疼痛的腹部本就距離丹田最近,一股暖流瞬間流轉過去,而那種疼痛感也緩解了不少。
“快,調動體內靈氣。”
不過,姚沛暖作為修行尚淺的修士,最大的好處就是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