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小夏見黃博恆就要把竹筒中的東西倒在她的眼睛中,連忙阻止,想著為阮瞻爭取時間,「你要給我下蠱,至少要讓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煉製的。」
「用屍蟲煉製的啊!」黃博恆不以為然的說,卻聽得小夏渾身起雞皮疙瘩,「你是漢族,又是都市女郎,所以不會明白的,如果要養最好的、最絕的蠱,一定要用自身的血肉和最殘酷的方法,當然還要學到那個方法才行。我有一個好師傅,也捨得下自身,所以我能人所不能。」
可能覺得已經萬無一失,也可能是要在小夏面前顯擺,黃博恆顯得有點得意忘形,「這鬼蠱是我在很多年前,忍受了一百天屍蟲的咬噬、又經過一百天的辛苦煉製,還經歷了你想像不到的煎熬才指成了的。想想吧,要找到或者製造一個有很多人同時死亡的機會,然後想辦法保證他們不被掩埋而自然腐爛,最後裝成他們中的一分子躺在死人堆裡,讓屍蟲爬滿全身來咬噬自己,就這樣過一百天有多麼難啊!而這才只是開始,第二步還要把吃了自己血肉的屍蟲全收集起來,接著躲進一個事先找好的空墓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獨自煉製了又一個百天,這才製成那麼少的一點。這有多麼珍貴啊,足以堪比有些道士的操鬼術,所以說你和阿蘿有福氣,可以親身試試這麼寶貴的蠱,對別人我還捨不得呢。」他指指蓑衣鬼。
小夏聽到這個名字,想起阮瞻曾經和她說過。那個結婚當天投河的新娘就叫做阿蘿。
「可是你要我永遠成為你的,至少要遵守諾言,解了我朋友的蠱。」小夏強壓下心中的噁心,繼續說。
「那個啊--也是用血養的哦!不過原料是毒蛇、癩蛤蟆這類有毒動物。用它們的腦漿和產的卵配以特殊的方法制成的。這個沒有鬼蠱高階,不能隨意操控人。你看,它在萬里的身上就不大管用。所以,它只是第二等的蠱,也就是死蠱。」
「什麼意思?」小夏斜瞪著黃博恆,心裡隱約明白和他講理是救不了萬里的,但還是想讓他親口承認。
「意思是--我很想救你的朋友,可是救不了。真抱歉,我剛才說過了。那是死蠱!」
「那你還騙我來?」
「我沒有騙你!」黃博恆陰險的笑笑,「我只是讓你自己做決定。誘惑你賭一把這根本沒有希望的賭局而已。」
「你也一樣是贏不了的,而且會輸得徹底!」小夏還沒回答,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是阮瞻!
「事實上她永遠不會成為你的新娘,因為我不答應,所以你的賭局根本是沒有賭注的。」他一步步走過來,帶著逼人的氣勢和冷酷。「對付死蠱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下蠱的人死了,蠱就會自動解除。那麼,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你直接去見閻王好了!」
「哦?」黃博恆顯然大吃一驚,沒料到會出現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意外。他表面上盡力保持著鎮靜的模樣,雖然眼神還是洩露了他的緊張,「你這麼有把握嗎?」
「非常有把握!」阮瞻冷冷的答,繼續一步步向前走。眼神帶三分殘酷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黃博恆。
此時,他已經走到了溪邊,但卻對眼前的強敵、橫著的小溪完全視而不見一樣,沒有任何遲疑的踏入溪水裡,激得水花四濺。
當他走到小夏的身邊時,腳下也沒停,只是隨意抬手畫了一個象漢字一樣的符,然後看也不看的向小夏一伸手。
小夏只覺得身體一歪,一下子就飄起來!等站穩時才發現,她變小了,就躲在月光照射下的、一條長長的影子裡,黑暗但是溫暖。再仔細看,才發現那是阮瞻的身影,她就那麼融進了他的影子裡,不用追著他就感覺到和他連在了一起。
「別再向前了!否則我毀了她的肉身!」黃博恆明顯被阮瞻一往無前的氣勢嚇到了,努力維持的氣定神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