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仰起臉來,見床前站著的這個高大的男人。他是自己的丈夫,有過肌膚之親,也熟識他身的氣息。他站在那裡,眉毛輕揚著,濃濃黑黑的很是俊朗;眸子裡滿是笑意,還有……濃濃的疼愛。小初看得懂楚懷賢對著自己,是很喜歡的看著。林小初抽泣著雙手埋在手心裡:“我自己會帶,我要自己帶。”
“傻丫頭!你要坐月子。”楚懷賢在床前坐下來,開始發現此時需要更多的耐心。林小初有時候所想的,的確和別人不太一樣。以楚大公子來看,小初有時候叫不分好與不好。簡明扼要的說,叫不識好歹。
楚懷賢柔聲告訴小初:“祖母帶多好,你我都不用煩心。你可以好好養著,父母親看祖母時,就可以看到豫哥兒……”
“豫哥兒?”小初抬起滿是淚水的面龐,楚懷賢笑著道:“父親昨夜沒有睡,為哥兒起了名字。不光父親沒有睡,母親也沒有睡,二嬸兒也沒有睡,還有祖母,睡了一個更次,就一直在等著。”
楚懷賢溫柔地喚了一聲:“小初,不要任性。”林小初對著楚懷賢凝視著,突然用力伸手把他一推。楚懷賢沒有推動,林小初自己倒在床上。她回手拿起枕頭來,把那古人用的又重又硬的枕頭拿在手上時,還沒有扔出去,手痠拿不到就此摔下來,對著小初秀麗的面龐眼看砸上去。
看著的楚懷賢好笑,伸手接住枕頭,給小初放回原處,還沒有說話。楚懷賢的奶媽從外面進來,是喜顛顛兒的道:“我才又去看過豫哥兒,還在睡。哎喲,”奶媽驚呼一聲,把小初臉上的淚痕看得清楚:“月子裡可不能哭,哭了老了容易得病,可不能哭。”
奶媽這樣大驚小怪,把楚懷賢先嚇一跳。小初因有外人,這一點子神思還有。她拉起被子抹去臉上淚痕,把身子縮排被子裡。隔著被子聽到奶媽站在床前,和楚懷賢嘮嘮叨叨:“哭了以後頭痛,眼神兒也不好。有氣以後生,現在不能和她生氣。”楚懷賢笑著說一聲:“是。”見小初蒙在被子裡要睡,楚懷賢和奶媽放輕腳步走出去。
林小初倒沒有哭得頭痛,她是氣到頭痛。不用等楚懷賢來說,一干人來說,小初自己也能說得出來一大堆。
從此這個家裡,算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從此這一家子對自己不待見的長輩們,至少眼裡心裡會有自己這個人。不然看到孫子時,總要想想孫子是從哪裡來的吧。
小初恨恨,我不願意!第一胎生的孩子,她們幫把手兒可以,不過我要自己養。到頭疼時,人才從被子裡鑽出來。喝了一碗雞湯睡了,睡起來再是一大碗魚湯睡了,睡起來再是一碗什麼湯……。
楚懷賢晚上進來,人是神采飛揚,步子是輕快輕鬆。問過小初飲食如常,楚大公子飛揚的神采更飛揚,輕鬆的步子更輕飄飄。
“你月子裡,我睡隔壁去。”楚懷賢低聲說過,俯下身子正要在小初面頰上親吻。小初用手擋住面頰,怒目著不說話。楚懷賢低低一聲笑:“往哪裡躲。”床就那麼大,林小初能躲到哪裡去。到底被親了幾下才放開,林小初把黑眼珠子死瞅著楚懷賢,楚大公子大樂,悄聲再道:“等滿月了,再和你算賬。”
小初一個人又生了一會兒悶氣,這才睡下來。
楚懷賢睡到隔壁去,因為家裡人這一次是嚴重又鄭重地讓他分房。楚老夫人道:“還想以後要孩子,這一個月你睡別處去。”母親板起臉:“產婦在的房裡,這一個月男人不能呆。”就是父親楚少傅,見過自己的孫子豫哥兒,又聽過楚老夫人和楚夫人交待楚懷賢的話。深知自己兒子脾性的楚少傅,不顧公公的顏面,也沉著臉發話了:“聽你祖母和母親的話。”
楚大公子再死不要臉,死性不改,有裝聽不到的不良記錄在。這一次也老老實實分了房。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回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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