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爪閻婆大怒,揮腕抓向孫克新手腕脈穴,心想:“老孃不過才卸去代理職務。你這小
子便想用言語來凌歷我,豈非找死?”
如在平時,天雷掌孫克新決難閃避得如此輕易。此時她已有氣元力,自是難以如願。
長川秀士諸葛青忙道:“閻大姐,你內腑已傷,千萬別妄逞意氣。”說到這裡,劈手奪
過天雷掌孫克新所捧茶杯,遞與陰爪閻婆道:“孫老弟不過是在向大姐開玩笑,你還是先潤
潤喉嚨,述說發生事故吧!武大人還在那裡洗耳恭聽呢!”
陰爪閻婆伸出顫抖的手,欠著身子勉強喝了兩口冷茶,兩眼望著屋頂,喃喃地敘述著她
的受傷經過。
原來,陰爪閻婆奉總督密令。率領四個一級侍承,嚴密防衛著七號天牢裡的犯人。同時,
更在附近屋頂上,安排了數十個從八旗營裡挑選出來的射擊能手,似這般嚴密佈署,任何人
只要妄圖劫獄,何異自投羅網。
陰爪閻婆聽說過,游龍子黃小龍的厲害,知道任務艱鉅,便把帶來的四個助手,追魂松
針齊元泰,八面玲瓏邵東海,漁叟章棋,飛環杜遠分成兩組,輪流守衛,她自己只好澈夜巡
查。
一宵過去,天邊已現曙色。
五個人既非銅打鐵澆,精神有限,全都感到一臉疲備,陰爪閻婆那裡還能強掙,心說:
“天都刷糊亮了,不信那游龍子黃小龍會這樣大膽,敢於青天白門公然現身劫獄!”便回到
房間,倒在榻上。
就在這時,從什剎海方向,傳來一聲鶴唳。
她輾轉反側,竟不能成眠,不由心中一動,暗暗沉忖道:“那游龍子黃小龍,不但武功
深不可測,而且智謀深遠,常能出人無意,此時天牢最是空虛,如果被他視出此中破綻,難
免不乘虛而入。”
想到此處,她那裡還睡得安隱,連忙將解開的襟紐,重行扣上,拉開房門,悄悄走出。
只見追魂松針齊元泰,和八面玲瓏邵東海,正在走廊上揉眼睛,一個說道:“這真是他
媽的苦差事,就是—只看家狗,也有他睡覺的自由,咱們卻必須守著一個犯婦,未免有點小
題大做,另一個低聲說道:“齊兄,你這人怎的那樣老實,反正閻大姐已休息去了,咱們何
不到外面巷口。喝他三杯兩盞早酒,豈不強於死守這裡,要安逸得多!”
追魂松針齊元泰道:“邵兄!還是你強,什麼事你都能應付!對!就這樣!”他說到這裡,
抬臂一揚,做了個謙讓的禮貌動作,便隨著八面玲瓏邵東海向巷口走去。
陰爪閻婆漢息一聲,本想喝止,又恐怕給二人難堪,他們子都是江湖上成名人物,搖了
搖頭,望著兩人消失的背影,嘴角上掛起一絲苦笑!
她自是放心不下獄裡的女案犯張素貞,扭過身軀,便想前往檢視一遍。
誰知,剛踏入甬道,便見七號獄室內,鑽出一個皓首銀鬚,身形矮胖的老者,接著出來
的是女囚和嬰兒。
陰爪閻婆既驚且怒,厲聲喝道:“什麼人?還不給我站住!”那破鑼般的嗓子,又尖又銳。
她這樣高呼呼,無疑是想通知室內的漁叟章棋和飛環杜遠。
張素貞蓬首油麵,抱著嬰兒,嚇得直向矮胖老人身後躲,陰爪閻婆笑一聲,身形陡地一
躍,十指微屈如鉤,向兩人抓去。
其式詭異,其快如風,指爪還隔尺許,勁風便巳撲面激盪。
矮胖老人白眉一軒,說道:“妖婦,我勸你知機一些,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