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度的迷惘痛苦中,突地,有個信念從她的心湖裡浮現出來……她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他的愛,也不想讓自己活在猜疑裡,既然事已至此,她不要了,總可以了吧?
她是柔弱,但不軟弱,這一次,她不許有人吃定她的乖,她要變壞——
汪慕怡把香水放回登機箱,像個沒了心魂的稻草人,走出書房,回到房間,然後躺到床上。
“去哪裡了?”身旁的常克謙帶著濃濃睡意呢喃問道,接著大手一伸,熟門熟路的又攬住她的腰。
“喝水。”她很平靜,平靜到連自己都害怕。
第二天,她頂著一夜未眠的蒼白臉蛋,眼神堅定的對丈夫說——“我要離婚。”
常克謙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好像她說的不是國語,而是什麼複雜的程式語言,或是外星人話,教他完全無法理解。
德國法蘭克福
常克謙坐在床沿,不斷重複著一連串相同的動作——打電話,等待,掛掉,再重打,再等待,又掛掉……
頻繁得幾乎快把這一輩子的量,通通一次出清。
不管他打的是家裡電話還是手機,她通通都不接!常克謙痛苦又煩躁的抹抹臉,臉色難看的放下話筒。
須臾,他激動的低吼一聲,整個人像是受困的野獸一般,暴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慕怡,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痛苦的自問。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一覺醒來,親親老婆居然開口就要跟他離婚?
他還以為是什麼愚人節的愚蠢玩笑,問題是現在都已經幾月了,愚人節早過了,他追問原因,她相應不理,最後居然安他一個外遇的罪名?
“我沒有——”他可能不夠細心,也可能不夠體貼,但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背棄婚姻、傷害她的事。
“你的登機箱裡有一瓶女用香水。”她彎起唇線,“那應該不是我的吧?”
“當然不是你的。”他不會蠢到連老婆對香水過敏都不記得。
“那就是另一個女人的嘍,你還要我說什麼?”
“慕怡,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
對對對,不是她以為的那樣,一切都是她無理取鬧。傷心的汪慕怡也不拖沓,直截了當的問:“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哪天晚上?”
“上個星期四。”
第4章(2)
他回想了一下,“我跟一大群機組員飛了長班回來,裡頭有三分之二是女人,然後我去了派遣中心,也跟中心的大姐說了話,然後……”
“然後你讓某個女人上了你的車,還讓她抱了你,那個女人叫許梅琳——”汪慕怡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崩潰大叫。
“……你知道我跟梅琳見面?”常克謙很錯愕,他會錯愕是因為跟許梅琳見面是臨時起意,他沒有跟她說過,再者,她也不認許梅琳,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可是他的錯愕看在汪慕怡眼裡,卻是一種人贓俱獲的心虛。
“真抱歉,我原本是不知道這號人物的,但是你不該讓她在你的身上留下香水味,你明知道我對香水很敏感的,而且你也不該讓她的頭髮沾在你的外套上。”說完,她走向梳妝檯,從抽屜裡拿出一枚耳環。
“這耳環怎麼了?”他不解。
“她掉在你車上的,記得拿去還給她。”說完,她就把耳環塞進他手中。
“慕怡,我跟梅琳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只是……”他無奈的看了耳環一眼,急著想解釋。
“只是朋友。”汪慕怡搶白接話。
“對,只是朋友,真的。”
她靜靜端詳那張曾經讓她極為迷戀的俊臉,心一陣揪痛,哀傷的說:“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