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寺出來,葉禾微微有些恍惚,想起方才偷聽到的話百感交集,正日有所思的走在略微修葺過的山道上,忽然眼前有一抹花花綠綠的身影閃現,還來不及細看,一個熱情的擁抱便猛撲了過來。
“禾禾,我可算找到你了!”
這樣肉麻的稱呼,這樣白痴的語氣,除了秀少鑰那二百五還能有誰?葉禾躲閃不及被他熊抱了個正著,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看著眼前一襲錦衣緞袍,布料上的花紋繁雜精緻,襯托得整個人愈發鮮豔奪目的男子,詫異的問道:“秀少爺,你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大事!”秀少鑰表情凝滯,連連用力點頭,一本正經斬釘截鐵的說道。
葉禾一看這神情,一聽這語氣就明白了——絕對不是什麼大事!
“禾禾,我們去西郊賞花喝酒吧,你看東西都準備好了。”秀少鑰手舞足蹈興致勃勃的說著,轉身往背後一指。
葉禾放眼看去,就見一干隨從愁眉苦臉的十分壯觀,有的手上抱著酒罈,有的手上捧著冷盤,有的手上拿著杯盤碗筷,還有人手上提著顆滷豬頭……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葉禾無力的嘆氣問道。
“我到夏府找你,一個小丫鬟說你去了安國寺上香。”秀少鑰抽出別在腰間的玉骨折扇,在胸前一搖一搖的故作瀟灑,說著說著忽然來了興致,語氣變得亢奮,眼睛放光道:“那小丫鬟長得特別水靈,明亮大眼,櫻桃小嘴,身材窈窕,聲音還很好聽……”
“行了,別說了!”葉禾不耐的打斷,不過是問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用得著引伸到夏府的小丫鬟水靈不水靈去?
秀少鑰卻一副把她看透了的表情,柔聲安慰道:“禾禾不用嫉妒,你只不過是胸小了點,別的都不比那丫頭差!”
誰嫉妒了!?葉禾怒瞪他一眼,只覺得跟他說話無異於對牛彈琴,於是不再理會,徑直向山下走去。
秀少鑰連忙跟上,一邊走一邊將臉湊了過來,聲音低啞吐氣如蘭:“別生氣了,胸小也沒什麼,多揉揉就好了。”
葉禾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極力忽視著身邊的白痴,拳頭握得咔咔作響,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才終於忍住揍人的衝動。
秀少鑰卻彷彿沒看見她的臉色,一臉神秘的小聲問道:“要不要我幫你?禾禾我跟你說,這方面我可拿手了。”
“哎呀!”“啊……少爺!”“保護少爺!”
只聽見一聲淒厲的痛呼,未能看清葉禾是怎麼出手的,秀少鑰左眼上便不偏不倚的中了一拳,當即痛得彎腰慘叫,幾個隨從剛滿臉驚慌的跑過來,就見秀少鑰又若無其事的直起了腰,一眼彎如弦月,一眼腫如朝陽,看上去滑稽無比,卻瀟灑甩手開啟摺扇在胸前輕搖;嘻嘻哈哈的笑著:“沒事沒事;禾禾跟我打情罵俏呢!”
眾隨從看著那腫起的眼圈,面面相覷,有這麼打情罵俏的嗎?
之後下山的路上,雖然葉禾冷著臉愛理不理,但秀少鑰的嘴卻沒有消停過。
“禾禾,你跟我去西郊吧。”
“不去。”
“那我跟你去西郊呢?”
“……”
“禾禾,我們去吧,去吧,只去一次,就這一次……”
葉禾忍了許久,終於不耐煩的問道:“為什麼非要去西郊?”
秀少鑰低聲說道:“捉姦。”
葉禾皺眉:“捉什麼奸?”
秀少鑰神秘一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說不清楚是因為經不住秀少鑰的死纏爛打,還是心情壓抑想要放鬆一下,葉禾最終還是去了西郊。路上策馬而行,僅僅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到了,眼下已是深秋,西郊看起來卻是春意正濃,綠油油的草地上點綴著一簇簇奼紫嫣紅的花朵,再嗅著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