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石磨,一屁股將木凳坐得粉身碎骨的彪悍身姿,低聲嘀咕:您這還不如殺了我呢。
秀少鑰忽然想起什麼,哎呀一聲,轉身就走:“快,去金麟殿!”
“少爺,去金麟殿做什麼?”
“禾禾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祁九那狐狸吃了怎麼辦?”
夏教官——嬌滴滴的小姑娘?小廝欲哭無淚,少爺,您是不是忘記了上次誰把你手腕折斷的啊……
***
金麟殿裡的正面寢宮,一張外罩暗黃盤踞麒麟圖案錦帳,雕刻著雙龍吐珠圖案的紅木大床上,一名面無血色的女子靜靜躺著,清麗無暇的容顏慘白得令人疼惜,抿起的唇畔卻透著倔強堅毅,輕巧溫暖的蠶絲錦被蓋在胸前,繡著大朵大朵彰顯尊貴的暗色金菊圖紋。
眉頭輕輕一皺,素白纖長的手指曲了曲,睫毛顫動中睜開雙眼,葉禾強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環顧四周,看著眼前奢華的宮殿,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嘶……”正想用手撐著床坐起來,卻扯動了傷口,葉禾痛得倒吸一口氣,卻還是強挺著坐了起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僅穿著一件月白色錦綢內衫,腰上背上的鞭痕都已用繃帶包紮好,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傷藥,竟然沒有再滲出血來。
這時那檀木房門被人推開,一身錦衣華服的修長身影端著藥碗走進來,看見床上坐起的女子頓時眉頭微鎖:“誰叫你起來的?躺下!”
葉禾微微一愣,隨即暗暗苦笑,為何又是他救了自己?為何每次有危險都是他及時出現?如此一來,她要怎麼才還得清?
想起昏迷之前的事,葉禾暫且拋下心中感慨,問道:“北苑的禁衛們怎麼樣了?”
不提還好,一提祁陌臉色頓時陰沉起來,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一旁,陰冷的看著她,語氣之中帶著諷刺,責備,似乎還微微有些酸意。
“好一個有情有義的禁軍教官,你為救那個小小的禁衛,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葉禾避開他的目光:“區區六十鞭,要不了我的命。”
“你以為你挺過那六十鞭,司徒震就會放人?他掌管禁衛軍將近十年,行事卑鄙奸險,無所不用其極,又豈會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今日若非本王及時趕到,你當你現在還有命在?”
葉禾只當沒聽見他的教訓,重複問道:“北苑的禁衛們有沒有事?”
“哼!”祁陌怒極,冷哼一聲淡定的別過頭去,沒有理會她,然而下一秒卻是臉色大變……
“你想做什麼?”
葉禾一邊吃力的掙扎著下床,一邊堅定道:“我去找他們。”
“你這個樣子,莫非是打算爬著去?”
“對,我就爬著去。”
他謙小王爺何時受過這樣的氣?此時一張俊臉氣得發白,然而見那重傷未愈的女子掙扎著下床,當真作勢要爬,終是妥協:“行了,他們都沒事!”
葉禾終於放下心來,但下床的動作卻沒有停。
“你還想怎麼樣?”身份尊貴的男子一改平日裡的從容不迫,握住葉禾的肩膀俯身將她壓回到床上,困在床鋪與自己的胸膛間,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葉禾看著他,字字清晰的說道:“天快黑了,我要回尚書府。”
祁陌眉頭輕輕蹙起,眼神陰鬱的看著她,強硬道:“你就在這休息,傷好之前哪都別想去。”
“你瘋了?這裡是皇宮,你是堂堂皇子,我一個名聲敗壞的女人住在你的寢宮,其他人會怎麼說?皇上又會怎麼想?”
“別人愛說便由著他們說去,父皇那邊有本王擔著,你不用擔心。”
葉禾掙扎:“我不想留在這,你放我走!”
將她壓在身下的男子仿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