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他們給你打電話了?”
“三次。”皆川十指相交,放在桌子上,“到底是誰的,連他們你也不肯告訴?”
流螢返回來,坐下,閉口不答孩子的父親是誰。
皆川看她不說,也不強求,“我想,你留下他,也不是衝動之舉,可是養育一個孩子,不是養小貓小狗那麼簡單。他不僅僅需要母親的關懷,還需要父親。”
流螢看向他,激動的說道,“你以為這些我沒有考慮過嗎?這個孩子根本不在預料之內,我!”她的聲調節節升高,以至於自己聽了都刺耳,霎時停止,深深吸了口氧氣。
皆川皺起了眉頭,“你沒讓孩子的父親知道?”
流螢低下頭,呢喃,“就算告訴了怎麼樣,就算在一起了又怎麼樣?我不愛他,遲早會把他傷透,分手了還不是對孩子沒好處。”她無奈的哼笑,“能不能生下來還沒著落呢。”
“假設你們母子平安。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和孩子都需要照顧。你生下孩子後,必定會無法□好好的去照顧楚忘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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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閉上眼,揉著發疼的頭。
“這也許也只是你碰到的很小的一個問題。更多的困難會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你是想告訴我,我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嗎?”
“不是。”皆川靠著柔軟的椅背,“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這樣下去,你的病情會更快惡化不說,對孩子也沒有好處。”
流螢仰起頭,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這樣的事情,讓我怎麼開口說?說出來,就是一種傷害。”
“藉口。你在給自己的懦弱找藉口。”皆川一針見血的扎進流螢的心裡,“他們早晚會知道,你只是在做無用功。你現在哪裡也去不了,也無法找理由把他們趕出你家。”
流螢瞪著他,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這麼多天了,她的確是在逃避這個擺在眼前的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一雅他們說,更不想讓手塚他家裡人知道她還留著孩子。這兩個問題已經讓她苦惱透頂了。
皆川看到她惱怒的雙眼,決定不再逼她,岔開話題,“停藥這段時間,有什麼感覺?”見流螢不答,又問道,“頭疼的越來越頻繁?”
“嗯。”好半天,流螢才應了一聲。
“其他症狀呢?”
流螢搖了搖頭,她忽然想起梅田這幾天一直給她發簡訊,不禁問道,“你知不知道,梅田最近……”她閉上嘴,“算了,問你有什麼用。”
“他怎麼了?”皆川挑起眉,“打電話?”
“嗯。”流螢見他若有所思,“你知道原因?”
“演唱會那天碰到了。”
流螢提聲問道,“你告訴他我的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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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皆川閉上了眼,揉著晴明|穴,嘆息道,“我把櫻井帶到演唱會現場,碰到了悟和亮。”
流螢驚恐的站起來,“你帶她去幹什麼!你!”她閉住眼睛,讓自己冷靜,控制住怒氣,“然後呢?”
“事後,悟可能覺察到什麼,問了櫻井怎麼認識你的。我們撒了謊,搪塞了過去,沒想到,悟還是起了疑心。”
流螢磨著牙,臉色鐵青,眼神含恨,轉身向門外走。
皆川站起來,脫掉白大褂,“我送你。”
“不用,還嫌我不夠麻煩嗎?”流螢剛拉開門,就看到她的婦產科醫生櫻井。
“你等一下。”櫻井看著流螢,又對皆川說,“你朋友給我打電話,說是約我出去吃飯。”她歪著頭,“梅田悟。”
“你怎麼回覆的?”
“我怕他起疑心,立刻答應了。”櫻井看著流螢,“我們該對一下口供了。”她繼續說,“別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