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所監獄裡犯人不打架鬧事?犯不著開槍擊斃吧?〃我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唇角浮出一抹笑容:〃即使我們在服刑中,我們還是美國合法的公民,我們的人身安全遭到執法的威脅,我想,我會保留這次事件的政治申訴的權利。〃隨著我們的舉動和挑釁的話語,抱頭蹲著的犯人們無比振奮,紛紛站起身來,叫囂呼喊獄方給予合理的解釋。場面再度喧鬧沸騰,而這次的混亂,是無法用武力來鎮壓的,一旦獄方行動,在場的所有犯人將都會具有合法申訴在場警職人員的權利。而犯人們是絕對不會放棄枯燥的獄中如此有趣的娛樂的,只要能給獄警們帶來麻煩的事情,他們都會樂此不疲。
獄警官的臉無比鐵青,握著僅剩的那個槍托的手因為怒火而微微的顫抖。無視獄警們求助的目光,狠狠的盯著我和紅狼,我甚至可以從他微微移動的下頜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齒。
這時候,渾厚有力,具有金屬般質感的聲音響徹全場,打破了凝重的尷尬,語聲堅定不容置疑:〃這次的事件,我們會徹查,然後給諸位一個合理的解釋和交待。〃在場的獄警們鬆了口氣,齊齊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犯人們卻不依不饒,揚起了另一波的呼喊。親愛的傑弗遜先生健壯的身子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揹負雙手,掃視了所有犯人,視線所及之處聲浪漸弱。最終視線落在我和紅狼身上,鏗鏘有力:〃煽動群體妨礙執法也可以定罪,我希望沒有機會向法官提出申訴。〃
一陣靜默。
許久,紅狼打了個呵欠,無所謂的起身,率先走向通往自由活動的操場的方向。隨著他的動作,大部分的黑人起身,默默的跟了過去,發出了怪腔怪調呼哨。黑人獄警的視線落在了依然坐在地上的我的身上,似是在詢問我的意思。我看了看他稍嫌凌亂的制服心中一動,大概他是在休假中匆忙趕回來的吧。動作麻利的一躍而起,活動了一下頸骨,答非所問的道:〃今天的陽光很不錯吧?〃
黑人獄警目光動了動,臉部的線條微微緩和:〃是的,很燦爛。〃
我再度伸展了下筋骨,轉身,走向操場的方向,伸直的手臂向著黑人獄警似有似無的揮了揮。看著我的背影,餘下的白人們面面相覷,最終紛紛站起,逐個跟在我的身後,追著我的步伐步入了操場。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不賴。面對著溫暖的陽光,我手搭在額上微眯著眼睛,適應著室外的光線。操場的正中央,傲然站立著一個光裸著上身的紅棕色野性健美的影子,我勾了勾唇角,徑直走了過去。
靜默互視。
驀的,同時出拳,高速擊出的拳半途化為掌,五指相握舉高身形交錯貼近,沙啞清亮的聲音同時響起一般無二:〃幹得漂亮!〃我們各自的身後,同時爆出一陣興奮的呼喊聲,陽光下兩隻高舉著的握在一起的膚色鮮明對比的手顯的異常的和諧。
背對背互靠著曬著太陽,我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我沒有想到我和紅狼居然可以有這種默契,這種在長期相處之後才能漸漸產生的,不需要對話,只消一個眼神動作便可以瞭解對方將要做的事情的默契,並且意料之外的合作無間。既然克萊他們的行動我們無法避免,隱藏起來的危機我們無法預知,那麼就乾脆由我們來主動,完全的打亂他們的步調。飯堂內眼神交匯的一瞬間,我居然有了種回到了狼牙,同生死相交的弟兄們共同行動的如魚得水的自由和感動。紅狼是如何感覺的我並不清楚,但是我,卻是實實在在愛上了那種有如一心同體般的美妙合作滋味。
〃喂。〃背後的紅狼忽然懶懶的道。
〃說!〃我沒好氣的回答。喂?真是個沒禮貌的犬科動物。
〃你叫什麼名字?〃紅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