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心疼……

尹書晴本想要拒絕，可是看著李靖楠隱隱泛著懇求之色的眸子，她衝到嘴邊的話還是改了：“恩。”

清清淡淡的一個字落下，卻是讓李靖楠頓時喜出望外。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法國餐廳，不如去那邊如何？”

“我沒意見。”心中嘆息著，尹書晴自己對於剛才的心軟，頓時後悔了起來，可是看著李靖楠的眼睛，她卻是沒有辦法再拒絕的。

“那我們走過去就可以了，書晴，跟我來……”下意識想要伸出手去拉著身旁的女人，卻見她斂下了眸子，表情一片漠然。

李靖楠只覺得心口的疼痛更劇烈了。

他依舊強裝著笑容，卻是比任何時候都還要逞強。

“走吧……”

他低低的說著，眼神也漸漸黯淡了下來。

兩道修長的身影很快就走到了街燈下，昏黃的光線中，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二人皆是無言，沉默的氣息層層流轉著。

沒一會，就走到了附近的法國餐廳。

點了兩份牛排和一份甜點，二人就沉默的坐在了位置上。

臨近視窗，餐廳外御洲的景色繁複美麗，幾乎是美不勝收。尹書晴淡淡的看著，抿緊的唇瓣卻是讓人心頭微涼的。

許久——

“書晴，最近過的還好嗎？”

從見面到現在，他似乎好不知道她的近況如何。鬱夜臣對她的保護那麼嚴密，真是讓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聽到李靖楠突兀的嗓音，尹書晴愣了一下才偏過眸子看他。

那張曾經俊美陽光的面容此刻彷彿沾染了無限滄桑般，雖然笑的從容，卻是讓人感到一陣陣難過的。

這或許是尹書晴第一次如此正視的看著李靖楠，從結婚後，她害怕的，幾乎不敢抬頭見他。

“我過的很好，你別擔心。”輕描淡寫的說著，尹書晴把所有往事都埋藏在了心底。痛也好，喜也好，這些，從此後是與他無關的。

從攤牌的那一天開始，這些就被早已註定了。

“那……他對你好嗎？”李靖楠小心翼翼的問著，深怕觸到了尹書晴心裡不該碰的地方。

聽到這個問題，尹書晴瞬間恍惚了。

腦海裡鬱夜臣的面容似乎更加清晰了些，可是她只是輕笑一聲，斂下所有心事，“很好，他的確很愛我。”

就算，她的目的如此明顯了，他也心軟的沒有殺死她。呵，還真是愛她。

“是嗎……”李靖楠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可是他卻笑著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這不是他一直想要聽到的答案嗎？如今終於聽到了，他怎麼覺得有些心痛恩……

“那就好、那就好……”李靖楠緩緩說著，臉上璀璨的笑容更深了。

“這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心中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他現在，終於找到理由放棄了……

“靖楠，忘了我，你會過的更好。我是個壞女人，配不上你。”淡淡的抿下一口茶水，尹書晴語氣平淡的彷彿在訴說一個事實般。

可是，忘記一個深愛的人又怎麼會那麼簡單？

苦澀的味道越來越重，幾乎要漫出了胸腔。

“好了，不說這些了……”

“先生，這是你們點的牛排和甜點，已經給您上齊了。”旁邊侍應生微笑著說著，聲音緩緩傳入了李靖楠的耳中。

抬起頭，只見對面的尹書晴依舊平靜。那雙眸子裡，淺淺的，彷彿蘊藏了眾多風雲變色。

“快吃吧，不然要涼了……”她淡淡的說著，眼中的情緒令人不可知。

李靖楠輕應了一聲，然後就同她一般，優雅的拿起了刀叉，然後沉默的用起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