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只有地圖的標記、道路、城市、山脈、河流和山谷,沒有西瓦。
“西瓦諾謝,”過了一會兒米娜說,她眼裡的道路和城市慢慢被年輕精靈的影像蓋住了。“請原諒我沒有儘快去向您致敬,陛下,我非常忙。”
陷在琥珀裡的西瓦諾謝掙扎著。“米娜!致敬!你怎麼能對我用這個詞?我愛你,米娜。我覺得……我覺得你也愛我。”
“我愛你,西瓦諾謝,”米娜溫柔地說,就像是在對一個煩躁的孩子說話。“唯一神也愛你。”
西瓦諾謝的掙扎沒有用。琥珀吸住他,變硬,西瓦被牢牢控制了。
“米娜!”他痛苦地大喊一聲,搖搖晃晃地走向米娜。
牛頭人跳到米娜前面,拔出了劍。
“西瓦!”驚慌之下琦霖抓住西瓦喊道。
西瓦諾謝的力量消失了。這打擊實在太大。他抓著琦霖的手臂,倒在地上,幾乎把琦霖也拉到了。
“陛下不舒服。帶他回房間去,”米娜同情地說,“告訴他我會為他祈禱的。”
在僕人的幫助下,琦霖帶著西瓦諾謝回到了房間。他們走的是秘密通道,因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侍從看見國王如此可憐。一到了房間,西瓦諾謝就倒在床上,不跟任何人說話。琦霖陪著他,擔心地自己都快病了。最後他終於看到疲憊勝過了悲痛,西瓦諾謝睡著了,他鬆了口氣。
琦霖覺得西瓦諾謝可能會睡好幾個小時,於是自己也去休息了。他對僕人說陛下不舒服,不要讓人打擾。僕人放下窗簾,屋裡暗了下來,然後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樂手坐在外面,彈奏著柔和的音樂幫助國王睡眠。
西瓦諾謝睡得很沉,就像是吸了毒一樣,幾小時後他醒來時覺得麻木和頭暈。他躺在床上,看著陰影,聽著米娜的聲音。我很忙,不能來見你……我會為你祈禱……每次他重複米娜的話,就像被刺了一刀。他重複了一次又一次,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所有人都相信米娜在利用他,他們都同情他,米娜也是。
西瓦憤怒地扔掉絲綢被單,下了床。他想了很多計劃,重新奪得她的計劃、羞辱她的計劃、不理她幹大事的高尚計劃、卑躬屈膝乞求她再愛自己的可恥計劃。他發現這些都不能撫平自己的傷口,不能減輕自己的痛苦。
西瓦不停地在房間裡來回走,他出了神,一直沒注意到寫字桌上有一個奇怪的卷軸筒。直到第二十或是二十一趟,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在了卷軸筒上,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停下來,疑惑地盯著卷軸筒。今天早上還沒有這個卷軸筒,他很肯定。卷軸筒不是他的,上面沒有皇室標誌,也沒有什麼貴重灌飾。卷軸筒看起來扁扁的,像是經常使用。
他突然想到這是米娜的。這個想法毫無道理,但對熱戀中的人,什麼都是可能的。他伸手去拿,但又停下了。
西瓦諾謝是個為愛情絕望的年輕人,但他還沒有瘋狂到忘了在大半生逃亡生涯中學到的小心謹慎。他聽說過卷軸筒裡封有毒蛇,或是被施放了魔法,會噴出毒氣。他應該找個守衛來,拿走卷軸筒。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他痛苦地問自己。
“我死了就死了。那至少可以結束這種折磨。還有……也許是米娜送來的!”
西瓦魯莽地拿起卷軸筒。他倒是檢查了封印,但是蠟燭印章弄髒了,他辨認不出。於是他弄破封印,用顫抖的手指擰下蓋子,用力一拉,一個東西掉在了地毯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西瓦彎下腰好奇地盯著它,然後將它撿起來。他用拇指和食指夾著一枚小戒指,一圈紅寶石被切割成眼淚的形狀――更貼切地說是血滴形。戒指工藝精湛,只有精靈才能造得出。
西瓦的心砰砰直跳。這枚戒指是米娜送的。他知道!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