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什麼扒,二四家和清池家,一個在村中間,一個在村西邊,中間隔二三十個房子,他家的院牆不影響旁邊人家,跑大老遠影響清池家,這不扯淡嘛。」駱清川跟他爹孃講道理,瞥見他大哥呸呸朝手心吐吐沫,搓了兩下手,抓住鋤頭刨牆。
駱清川跺腳攔駱清海:「你喪不喪良心。你家兒子結婚打傢俱,你求二四給你打,二四給你打,你不給錢,二四也沒說啥,你刨人院牆,你的良心被你家老母豬拱了嗎?」
「老二,二四是你爹孃,還是我們是你爹孃,你幫誰說話呢!」要是分土地沒得罪二兒子,李老太找一巴掌扈上去。
「就是,你得聽爹孃的。」駱清海附和。
「呦,都在呢。」駱謙撥著鈴鐺,踮腳笑,鬧得正歡的人扭頭,駱謙蹬腳蹬,洋車到了駱清海跟前,駱謙齜牙笑,拿掉駱清海手中的鋤頭,交到駱清川手中,「二伯,你和大伯家有幾塊地挨在一起,中間用一條小路埂隔開,我從地裡回來,注意到小路埂不對勁,下來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把以前的小路埂刨了,在你家地裡弄了一條小路埂。」
「駱清海!」駱清川腮幫繃的像石頭,眼珠子瞪的要吃人,舉起鋤頭刨死這狗日的。
「二弟,不是我做的。」駱清海討好笑,駱清川不買帳,他哎呦親娘幾裡哇啦亂叫,抱頭逃串。
李老太和李老頭當時登記戶口,和駱清海在一個戶口本上,地按照戶口本分的,他倆的地和駱清海家的地分在一塊。
他倆,葛娣和兒子兒媳著急忙慌扛起農具往地裡跑,到地裡檢視情況。
駱謙笑了一聲,叫兩個兒子把洋鎬抱給他,他拿著洋鎬,騎車到駱清池家,毫不拖泥帶水刨了駱清池家的一面院牆,又去了駱清海家,搗爛兩扇窗戶,搗毀一扇堂屋的門,路過老宅,吆喝了一聲:
「娘,你替我給老嬸、大伯傳個話,他們把我房子拆了,我大不了到鎮上住小馬家,我把他們家的房子拆了,他們有錢起房子嗎?有人騰地方給他們住嗎?」
「我這個人,誰讓我不好過,我讓他全家不好過。」
杜梅出來,就看到兒子走遠了,她恍惚看到兒子手裡拿一把洋鎬。
「梅子,你公婆、駱清海、葛娣一家十來口到二四家鬧事,胡攪蠻纏說二四家院牆吸駱清池的福氣,要把二四家院牆拆了,還不準二四家圍院牆。」閆麗是駱清軍的媳婦,駱清軍跟駱清池是堂兄弟,他家被駱清池偷了,葛娣、李老太、駱老頭不還錢,他們家要報警,三人賴在他們家堂屋不起來,鬧著喝老鼠藥,駱清軍爹孃出來調和,閆麗雖然答應不逼三人,但是不妨礙她看三人的熱鬧,「不圍院牆,二四家一院子的傢俱怎麼辦。」
「誒,走了。」閆麗離開。
杜梅關門到竹林找她老頭。
這頭,駱謙回到家,把洋鎬豎到牆根,李謠坐在門口,三個孩子趴在她膝上。
駱謙炫耀他幹的事,臉上沒有一丁點愁緒,大聲說:「我家牆皮掉了,我把他家房子拆了,想拆我家的,儘管拆,拆了,我們一家七口搬到鎮上住。」
駱韻瑩眼睛變亮:「爸。」
她搗著小短腿蹬蹬跑,一把抱住她爸的大長腿,駱謙撈起他家大妹,把他家大妹舉到天上。
駱韻瑩撲騰四肢咯咯笑。
駱筠文、駱筠修鬆開牽著媽媽的手,圍繞他爸轉圈圈,把自己弄得暈頭轉向,「啪唧」,兄弟倆歪著倒地。
駱謙放下駱韻瑩,駱韻瑩嘎嘎笑撲到兩個哥哥的肚肚上:「好rua。」
兄妹仨鬧成一團。
李謠拉駱謙進屋,關上門,躲避三個孩子說:「我剛聽隔壁說,和你同輩的人都出來了,駱清池和駱剩子三兄弟沒出來,他們沒把駱清池撈出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