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單獨賣。」李謠熱情說。
「那你給我算一下多少錢。」姑娘掏出錢包。
李謠跟她說了單價,又告訴她總價,隨後又說:「送貨的人剛好不在,你可以留下地址嗎?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送去。如果你確定要,你可不可以付一下訂金,你收到貨再付尾款。」
「好。」她爽快付了訂金,留下地址。
李謠送走了第一波顧客,陸陸續續接待好幾波顧客,他們手裡都拿了一份報紙,他們每個人都滿載而歸。
駱謙是下午三點多回來的:「登報了。」
他把報紙遞給李謠,到後院打水洗臉。
李謠站起來,把報紙放到椅子上,靠在後門的門框上,打量他清淤的嘴角,被擦傷的手背:「你和人打架了?和誰?」
「……碰巧遇到許仁民他弟許仁信,一言不合跟他幹了一架。」駱謙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李謠。
聽到駱謙提許仁信,李謠的腦袋就像被人拿針刺了一下,她揉太陽穴走進屋裡拿藥水。
李謠拿了兩根棉簽和一瓶紫色藥水到院子裡,她沒有看到駱謙,便到店裡。
李謠進屋的時候,有人到店裡買傢俱,駱謙到店裡接待顧客,順手操起筆記本,他邊翻筆記本邊和顧客交談。
顧客選好了要買的傢俱,駱謙叫顧客先付訂金,問清楚顧客的地址,他在李謠的字跡下面寫下顧客的地址:「晚上七點之前,我把你訂的傢俱送到你家。」
「麻煩你了,老闆。」顧客離開。
李謠上前給駱謙擦藥水:「你自己送傢俱行嗎?」
「行。」駱謙齜牙。
李謠給他塗好了藥水,蓋上瓶蓋子,把藥水瓶揣進兜裡,下巴對著駱謙手裡的筆記本,跟他說她今天賣了哪些傢俱。
說完,她順便感慨一下:「你看出來了嗎?咱們家的傢俱在村裡不吃香,一是他們稀罕玻璃烤漆傢俱,二是咱們家的傢俱不便宜。」她慶幸說,「幸虧咱們搬到餘郢,也幸虧照片裡出現了傢俱。」
「這叫啥,這叫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駱謙往車裡搬木板、玻璃。
他用賣玻璃老闆告訴他的方法護住玻璃,帶上筆記本,開拖拉機送貨去了。
駱謙送貨期間,李謠又接待了兩波顧客。
駱謙第二天早晨去送貨,他回家剛停好拖拉機,李謠告訴他一個好訊息,就是她又做成了兩單生意,緊接著告訴他一個壞訊息,就是木製沙發、書櫃、梳妝檯斷貨了。
駱謙趴在拖拉機扶手上,琢磨了一會兒:「我們找兩個學徒,還是找一個只負責送貨的工人?」
「找學徒吧。」李謠思忖道。
「找誰?」駱謙撓頭。
李謠不考慮沾親帶故的人。
「我的意思是先找一個送貨的人,慢慢找學徒。」駱謙說。
李謠說:「你想好找誰送貨?」
「餘紅武。」駱謙脫口而出。
「他會開手扶拖拉機,人挺穩重,也實誠。」駱謙補充道。
李謠知道餘紅武,她家房子就是餘紅武帶領他兄弟蓋的:「也行。你給他按件計算工錢,送一件多少錢,組裝一件傢俱多少錢,我也不知道行情,你自己看著給。」
「你這個主意不錯。」駱謙猛地直起身體,跳下拖拉機,推車出門找餘紅武。
「娘,你去我屋了?有沒有看到我的小人書?」
「啥小人書?」
「就是手掌這麼大的書。」
「哦,我拿來墊桌腿了……誒,你這孩子沖我瞪什麼眼,你要去哪?不吃早飯了!」
餘紅武低頭走,試圖用手撫平桌腿壓小人書,在小人書上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