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次雖然時間在增長,但沈黎都沒有機會問清楚段清澤的情況,而現在見他似乎能維持較長時間了,她便連忙問道:「阿澤,你現在和域外天魔是什麼情況?完全獨立的個體麼?」
域外天魔像是不適地揉了揉額頭,身體搖搖欲墜,連忙抬手撐在馬車壁上。
沈黎下意識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緊張地問:「怎麼了?需要我跑麼?」
域外天魔輕輕搖頭,低聲說:「不必。阿黎,不要走,再讓我多看兩眼。」
沈黎有陣盤,有幫她牽制域外天魔意識的段清澤,整個人的膽子就大了很多,聞言道:「好。有什麼能幫到你的,你儘管說!」
幫他就是幫自己,就是幫天下,只要他說,沈黎就一定會為他做到。
域外天魔慢慢抬起雙眼看她,抬手撫在她的面頰上,什麼都沒說,只慢慢靠了過來。
他想吻自己。
沈黎心中生出這個念頭時,不自覺地有一些抗拒。先前在林家,她也只是親了親段清澤的那隻眼睛,不肯吻他的唇,不然感覺像是親了別人。
可他要是需要這個作為力量的話,她也不是不能忍一下……
眼前放大的俊臉越靠越近,沈黎沒有閉眼,直直地望著眼前人的雙眼,這雙眼睛漆黑深邃,眼裡似有深情,卻又好似含了一分譏誚……
在雙唇相觸碰的前一刻,沈黎驀地後仰,同時一巴掌甩了過去。
然而這一巴掌自然是沒打中的,她的手腕被捏住,眼前那雙漆黑的眼裡多了憤怒。
沈黎同樣驚怒。
她這一巴掌只是個試探,因為她有一種很違和的感覺,沒想到還真打出個結果來了。
「域外天魔?你裝成阿澤?」她表情凝重,不可思議又憤怒。
域外天魔剛才有一瞬間生出殺意,卻又強行控制住,沒給段清澤出來的機會。
他否認道:「阿黎,你在說什麼?」
沈黎:「……別把我當傻子,你跟阿澤相差太遠了,剛剛被我戳穿的時候你想殺我吧?阿澤!快出來!」
域外天魔驀地捂住沈黎的嘴,低聲嘆道:「我並不想殺你了。阿黎,你剛才不是問,我和段清澤是什麼情況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們是同一株上結的兩朵花。」
沈黎被捂著嘴,只能含糊地說:「……我不信。」
無論怎麼看,這都不像是當初阿澤和魔尊的情況啊,那就是兩段記憶,怎麼可能出現這樣兩種意識共同出現的情況?
真是詭計多端的域外天魔!他想讓她認為他也是阿澤,好逐漸對他放鬆警惕。
域外天魔深深地望著沈黎,繼續道:「當初這身體還只是個胚胎時我便進入了,自我封閉全部記憶後從懵懂無知重新長起,段清澤不過是我這三百多年的記憶新形成的人格,就像當初你所認識的阿澤一樣。阿黎,你能接受阿澤和魔尊是同一人,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跟阿澤、魔尊沒什麼不同,只是多了更多記憶的同一人呢?」
嘴還被捂著,沈黎暫時也不願意說話。
她這戀愛要不要談得這麼曲折?同樣的流程還要再來一遍嗎?
她目光變幻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樣的臉,相似的深情。
域外天魔見沈黎不說話,又輕聲道:「阿黎,跟阿澤、魔尊一樣,我也愛你啊,你也像愛他們一樣愛我,可好?」
好個鬼啊!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麼東西!
沈黎不信域外天魔的話,它跟段清澤明明可以同時出現,是兩個獨立的意識。
她往後仰了仰頭,示意對方鬆開自己。
域外天魔鬆開了沈黎的嘴。
沈黎面上似乎有些許遲疑,她對它說:「你讓阿澤出來,我要聽他說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