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澤回頭看她:「怎麼?」
沈黎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隱約覺得自從她丹田被毀醒來之後的阿澤,似乎經常有些掙紮在心中,是魔尊的記憶在影響他,而他在爭奪反抗嗎?
沈黎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她的顧慮。
她抬眼看著段清澤這張熟悉的臉,還是謹慎地開了口:「阿澤,若是你將來……忽然發覺我這個人在不在你身邊無所謂,或者說你突然覺得我配不上你,你一定要跟我說好嗎?我們好聚好散。」
段清澤幾乎以為沈黎是恢復了記憶。
因為她的話,他氣血上湧,冷著臉道:「什麼好聚好散?你在想離開我麼?」
沈黎道:「不是。我只是在……」
她頓了頓,肩膀微微下沉,嘆了口氣,又看向段清澤道:「阿澤,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你會……殺我。」
這種感覺偶爾會強烈地出現在她腦海中,但出現的機會很少,像是某種預警,或者提醒。
然而多數時候她都不覺得阿澤會對她怎樣。
她有點搞不清楚了,或許是阿澤提到他擁有部分魔尊的記憶讓她亂了心,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完全調整過來。
段清澤伸手撫住沈黎的面頰,她的神情倉皇茫然,似乎正被什麼難題困擾。
不等段清澤說什麼,沈黎又道:「我知道這很沒道理,你剛剛還不顧自己來救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很抱歉。」
段清澤頭抵著沈黎的額頭,望入她雙眼中:「阿黎,看著我。你認為,我真的會殺你麼?」
他知道沈黎聰明,卻沒想到她敏銳得過分。
又或者是,他曾經差點殺了她的事,在她記憶中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令她無法忘懷,即便失去了那段記憶,也還記得那種恐懼。
就像他,失去了記憶也記得對天道的仇恨。
記憶很脆弱,感情卻是雋永的。
眼前的這雙眼睛,漆黑漂亮,一眼望不到底,裡頭藏著太多的情緒。
但沈黎確實沒看到任何殺意。
她覺得愧疚。
她在用她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來侮辱段清澤。她竟對他說,她覺得他會殺她。
「你不會。」
沈黎怔怔地說。
段清澤微笑著親了親沈黎的唇,低笑道:「我當然不會。我救你,帶你找龍蛇草修復丹田,若我要殺你,我怎會如此?」
沈黎被他說得愈發歉疚。
「我以後不會再這樣想了。」
段清澤只覺得眼前這個滿心愧疚的沈黎莫名可愛。
他抱緊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那便不殺了吧,看在她曾如此愉悅過他的份上。
段清澤打定注意後,心情似乎也而變得很好,將沈黎抵在溶洞壁上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才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如此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段清澤感覺到身體內的靈力在逐漸恢復,又走了一段路,尋了個山壁薄弱的地方,直接避開山壁躍出地底。
重新呼吸到外頭的新鮮空氣,沈黎心情極好。她剛要出聲,段清澤便捉過她的手臂,將她先前被老鼠咬傷的傷口修復。
沈黎仰頭看著段清澤的臉,他瞥過來一眼,笑問:「看什麼?」
沈黎愉悅大笑:「看我的男人,我的世上第一好看的男人!」
段清澤笑容微頓,順勢握住沈黎的手放在唇邊,抬眼看她:「阿黎,別總勾我吻你。」
沈黎撲進他懷裡笑道:「還不許我說實話了嗎?宗主大人好霸道啊!」
她想,這就是她的阿澤,擁有一部分魔尊記憶的阿澤,他會喜歡她,保護她,那些懷疑他的念頭以後還是儘量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