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今兒個的藥,可是喝下?”葉貞問。
“業已喝完。”月兒噗嗤笑著,“姐姐如今做了姑姑,變得愈發嘴碎。”
葉貞作勢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歹的死丫頭!”
望著月兒走開,葉貞想著,等午後尹妃睡下,便要出去一趟。若然事事都讓旁人搶了先,只怕自己這條命,早晚要斷在他的手裡。
橫豎,他們也算有約在先。
只是上一次……
斂了眉,內裡尹妃傳喚,葉貞快步走進寢殿。
“娘娘?”葉貞恭敬行禮。
尹妃側臥在軟榻上,眉目懨懨的,仿若精神不似很好,“葉美人可是回去了?”
葉貞頷首,蹲跪在榻前,輕輕的為尹妃捶著腿,“是。皇上業已上朝,葉美人自然是要送回去的。”
“這葉美人想必歡喜得緊。左不過本宮這華清宮,卻是越發冷清了。”語罷,尹妃懶懶的揚起濃密的羽睫,挑眉看著神色平靜的葉貞,“貞兒,你可懂本宮的意思?本宮業已半月有餘未曾看見皇上了。”
“色衰而愛弛,本宮自然明白,比不得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只是但凡女子,無不想得到夫君之心。奈何本宮的夫君是皇上,自然無法一人獨有。然本宮尚存一絲念想,惟願哪日得了皇上些許心思,便也死得瞑目。”
說完,尹妃又是一聲輕嘆。
葉貞不是不知道尹妃的言外之意,只是如今爭寵才開始,太早的鋒芒畢露,顯然就是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絕然不是好事。
但……
尹妃所說也不無道理,後宮佳麗三千,若是長久不出現在皇帝跟前,勢必會讓皇帝淡忘。皇帝成日見著那些年輕的面龐,想來早晚是要厭倦舊容顏的。
葉貞眉色微斂,轉而道,“娘娘想見皇上,倒也不是沒可能。”
“果真?”尹妃面色平靜,只是拖長了尾音,帶著幾分懷疑。
“奴婢聽聞娘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這畫技更是神乎其神。”葉貞道,“不知娘娘可願為皇上作一幅百花爭豔?”
尹妃愣了愣,“這是為何?”
“娘娘近日神思不佳,卻是連皇上的生辰也忘了麼?”葉貞低低的提醒。
聞言,尹妃咻的一聲坐起身子,神色驚愕,“渾然是忘了,果真該死!該死!”轉念一想,不覺凝了眉,“你今年進的宮闈,何以知曉皇上生辰將近?”
葉貞不禁莞爾,“娘娘沒瞧著棲鳳宮已然開始佈置麼?奴婢想著,宮闈中近日誠然並無什麼大喜事,但能入得貴妃娘娘眼睛的定是大事。這大事麼,想必跟皇上脫不得干係。娘娘知道,棲鳳宮的嘴巴最嚴,奴婢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曉得,皇上的生辰便在這幾日。”
早些時候在國公府,聽得府中人說起過,說今年皇帝下旨,黃河兩岸久旱無雨,莊家顆粒無收,故而今年皇帝的生辰不予操辦。
如今見棲鳳宮悄悄佈置,也不告知任何人妃嬪,想必也是當做家宴為皇帝慶生。也虧得貴妃,心思何其縝密,又留住了皇帝的顏面,又不至於讓皇帝落一個出爾反爾之名。自己還博了賢良之名,果然是一石三鳥。
尹妃眉色頓住,“棲鳳宮?”
葉貞當然知道尹妃的心思,棲鳳宮若是操辦起來,絕對沒有華清宮什麼事。後宮無後,貴妃執掌六宮,明面上她們豈能與貴妃爭奪。
棲鳳宮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操辦,尹妃自然失了先機,不由的神色黯淡下去。
見狀,葉貞反倒笑了笑,“娘娘莫要心焦,貴妃為皇上操辦生辰,是因為貴妃執掌六宮。但所辦家宴,必定要宴請六宮,到那時娘娘便能見到皇上。奴婢保證,只要皇上見了娘娘的筆,定與娘娘青眼相待。”
尹妃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