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座要什麼?”慕青眸色微斂,容色陰沉。
葉貞抬眼看了身後的離歌一眼,而後定定的抬起頭,目視前方,不卑不亢,“卑職定要兩公府,滿門屠戮,以血相付。”
下一刻,慕青忽然掐起她的脖頸,纖細而嫩白的脖頸,如同風中飄零的白荷花,只消慕青動動手指頭就會徹底折斷。窒息的感覺讓葉貞喉間滾燙,腦子裡被擠壓的空白,頃刻間如同雪花片片飄落。
“不知死活,妄言天下,你便是一介女子拿什麼本事說這樣的大話?本座說過,最恨自作聰明之人!”慕青殺氣騰然。
“義父!”慕風華心驚上前。
卻換來慕青驟然回眸時的肅殺之眸,長袖一揮頓時一掌拍在他的肩頭,直逼得慕風華連退數步,體內頓時血氣翻騰得厲害。慕青殺氣騰騰,“滾!”
葉貞雙眼幾近泛白,腦子裡殘存著最後的求生之念,她不反抗不掙扎,卻用沙啞的嗓音發出微弱的聲響,“因為卑職有恨,誓要國公府滿門上下永世不得超生。”
慕青的手鬆了一下,“你說什麼?”
幾近癱軟在地,葉貞大口的喘著氣,喉間處的滾燙讓她整個拼命的咳嗽,以至於整張臉乍紅乍白,看著甚是痛苦。她捂著通紅的脖頸,勉力撐起身子,依舊保持最恭謹的姿勢跪在慕青跟前,“卑職與國公府有深仇大恨,所以就算拼上性命,卑職都不會退縮。”
“千歲爺可以不信,也可以不聽,但卑職委實沒有欺瞞千歲爺的意思。卑職此生,只做這一件事,也只為這一件事而活。千歲爺若是殺了卑職,卑職無話可說,但卑職就算死,也不會放過國公府上下,更不會放過葉家一人。”
“你當本座會信你?”慕青冷眼看著奄奄一息的離歌,這番說辭,難道不是葉貞想救離歌的託詞嗎?
葉貞羽睫微揚,嘴角有些血跡,“卑職願用行動證明。”
“好!”慕青冷然,“本座素來只看結果,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能做到你今日所言,本座就給你想要的一切。”
“葉貞什麼都不要,唯有一樣,若然國公府覆滅,還望千歲爺給卑職一個機會。”葉貞的眸光忽然變得極為可怕,如同雪狼谷的狼,帶著嗜血和覆滅的狠戾。
慕青昂頭,傲然佇立,“什麼?”
深吸一口氣,葉貞跪在那裡,容色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卻用一種寒徹骨髓的聲音開了口,“請千歲爺賜卑職生殺之權,卑職要親眼看著國公府覆滅,親手送他們上路。”
若這雙手不能沾上國公府的血,她如何告慰孃親的在天之靈?如何讓慘死的月兒安息?她這雙手註定要,是要染血的。
聞言,慕青忽然低眉死死盯著她從容鎮定的面孔。這樣的容色,這樣的口吻,這樣的眼睛,腦子裡卻泛起另一個女子的身影。心,忽然就顫了一下,拳頭驟然握緊。長袖輕拂,慕青陡然轉身,“本座成全你!”
葉貞重重的合上眸子,不緊不慢的撫去唇角的溢血,徐徐起身走向臺階下頭奄奄一息的離歌。
172。逼離歌動手
慕風華站在上頭,定定的看著她一步一頓下臺階的身影,心裡好一陣寒涼。抓*機書屋 從前那個便是孤傲冰冷亦存著希望的女子,原來真的消失不見了。如今的葉貞,不喜不怒,無悲無嗔,好似冰做的女子,尋不著半點溫度。
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白玉笛子,慕風華眸色黯淡,轉身離開。
她再也不是那個謹小慎微的女子,如今的葉貞除了恨便是殺戮,再不願讓任何走進她的心裡。卻不知,她這麼做,只是不想讓更多自己在乎,而且在乎自己的人受到牽連。她要的是放手一搏,並非群起攻之。
所以,她將心門關閉,把所有的人都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