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幅畫,和十詠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十詠圖刻畫的是山水、長廊。
這幅圖,刻畫的是山水,映月。
以月起筆,月影朦朧,簡直如詩如畫!
最絕的是,頭頂的月亮是殘缺的,倒映在水裡的月亮,卻是完整的,這一番強烈對比……
不禁令人悲從中來!
懂行的人都知道,張先在字畫上的“寫意”,簡直就是絕中絕!
另一個判斷方式。
就是他通常會在自己的畫中,留下自己所著的詞!
這幅畫上的詞,因色素沉積,已經看不太清了。
雖然這幅真跡不算大,比不上十詠圖那麼震撼,但以他本人留下的真跡數量來判斷,我估算這幅畫……
至少價值一千萬往上!
但很快。
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幅畫,被他人動過。
右下角,有一道不算明顯的黑色汙漬,如果仔細看上去,有一種類似於指紋的紋路。
只有前後翻看這幅畫時,才會在這個地方留下痕跡,所以不可能是我自己的。
我瞳孔一縮。
剛才伸手拿過來時,我就確認過,盒子沒有被開啟過的痕跡。
那也就是說,這墓早就有其他人來過了,而且還沒有帶走這些東西?
我心臟撲通撲通跳動。
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座墓……
未必是張先的墓。
可能是個“保溫”墓!
前面也說過。
在民國時期,因為孫殿英帶頭,各地軍閥到處挖墓開鍋,49年戰敗逃難時我,又帶不走,就只能把這些東西就地埋下。
“保溫”墓,就是這個道理。
結合養屍地來看,還真有這個可能。
關鍵是。
這幫黃門走山派的人估摸著打了眼,一心就搬走主墓的陪葬品,完全忽略了這些字畫。
我手中這幅畫,恐怕算是最珍貴的那個了!
腳下這間側室裡,還剩下差不多七八個。
我都沒敢開啟看,而是悄然將這幅“映月圖”,放進了自己的懷裡,等會兒揣出去。
主墓裡很黑,搬東西的速度卻不慢,老手的好處體現了。
差不多花了半小時,二十幾個人就麻利地搬走了所有物件。
我跟著梯子爬出了側室,發現自己已經位於矮墳山的背面,這裡竟然停著兩輛沒驢的驢車。
墓室裡搬出來的古玩,都被放在了上頭。
看來這幫黃門走山派,打算趁著今晚,就把貨物給運送出去。
人拉驢車,動靜很小,夜裡基本不會有人發現。
博山村本來就電路老化,走在田裡就是一抹黑,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我,不會讓他們如意。
我口袋裡,還揣著一部手機。
用來給狗五發訊號,執行計劃的手機。
但我剛準備掏出來,人群裡就有個老頭走了出來,甕聲甕氣道:“都把電關了,一點燈都不能有!”
“誰敢開燈,就剁了誰的手!”
“抓緊動起來!”
原本還有點亮光的手電筒,紛紛黑了下去。
我心道不妙,這地方太黑了,一開手機基本都能發現我。
發話的人,肯定是這幫走山人的老大。
我靈機一動,趁著夜色喊道:“老大,我肚子不舒服,想放炮。”
黃門走山派出自潮南,跟福省那邊的口音很像,加上他們剛才的語氣,我斗膽故意學了一句。
沒想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