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準備妥當。
計不在新,管用就行。
他決定故技重施,用上次擒鰲拜的方法,先放鬆對方警惕,這事不能打草驚蛇,或許還能利用他們傳達一些自己想讓對方知道的資訊。
午後,是一天中做熱的時候,永和宮的正殿裡安嬪正歪在南竹編的涼榻上歇著,穿著葛衣的小太監提著袍子進了內堂,跪倒給安嬪請安,安嬪見是自己差出去打聽訊息的人,直起身子問:“昨兒又是叫去?”
小太監道:“回安主子話,萬歲爺昨兒是叫去,不過晚間去了儲秀宮。”
安嬪皺眉,密鑲綠松石的金護甲有節奏的敲打著涼塌,打出鏘鏘的聲響。
主子沒有叫退下,小太監只半跪在地上,不得起來,此時有宮女進了內殿,說:“主子,敬嬪來了。”
安嬪起身,屏退了小太監,迎了出去。見敬嬪穿著月藍色大花袍子身後跟著兩名宮女,撐著傘已經到了滴雨簷下,忙笑道:“這毒日的天兒,難為妹妹還過來,快進屋坐。”又對隨身的宮女說:“去取沁好的果子來。”說完便攜了她的手進了屋中。
敬嬪到屋內坐下,說:“這暑熱的天兒再悶在自己宮裡,才真真兒的會悶出病來呢。”
安嬪嘆了口氣,說:“妹妹這話說的正是了;咱見天兒的在這宮裡悶著,恐怕萬歲爺早就把咱忘了罷。”
後宮眾妃嬪皆有心事,安嬪如此一說,兩人都不由一陣心酸,敬嬪深深吸了口氣,轉而笑了說:“姐姐可知道新近冊封了個答應?”
安嬪道:“怎麼不知道,封了有些天了,不就安置在儲秀宮惠嬪那了?”
敬嬪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說:“說是個御前的宮女,病了一場,就得了恩典。”
安嬪道:“萬歲爺素來愛重儲秀宮,挪到那的必也是萬歲爺看重的人。”
敬嬪一撇嘴:“依我看,不過是個奴才,既是得了恩典也脫不了包衣的坯子。”
安嬪笑著,拿起宮女端上來沁枇杷,說:“這枇杷味甘性平,最適宜暑熱天吃了,妹妹也進些?”
敬嬪也取了一隻枇杷,說:“萬歲爺也是一時的新鮮,過了新鮮勁也就撂下了。”
安嬪問:“妹妹怎麼知道是撂下了?”
敬嬪笑說:“自從得了恩典就再沒反過他的牌子,可不就是撂下了?”
安嬪只笑著點頭沒有說話。
敬嬪又道:“又是住在儲秀宮的屋簷下面,不得寵就罷了,若是得了寵,索爾和家那位還能饒了她不成?”
安嬪擺著手說:“妹妹這些話只在我這裡說也就罷了,若是在外面還不撈下口實?”
敬嬪笑了說:“我自然知道你這永和宮是最嚴實的地方,別說是一句話,就是根針也出不去的。”
安嬪笑著搖頭,說:“不說這些不相干的話了,我前兒得了兩支模一樣的絹花鏨子,那摸樣簡直像真花一樣,就想著給妹妹留一支。”說著轉身對身邊的宮女說:“去把那兩支鏨子取來。”
宮女應聲去了。
敬嬪見錦盒裡的絹花鏨子自是高興,兩人又說了會子話,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去。
太陽漸漸西下,暑熱也退去了幾分,此時的陽光正斜斜的透過視窗映進來,好像在殿內金磚上印下重重的影子。
馬慶福轉著眼珠:這些日子康熙忙於政務,滿腦子都是三藩,安排完這個又安排那個,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上次的事情搞砸了,自己應該將功贖罪。馬慶福不露神色的瞟了一眼御案後面的康熙。康熙撤藩的旨意已經下了,吳三桂必反無疑,這段時間最好讓康熙分點心,也好有機會動手腳。
因皇帝這幾日正差了人商議重修太宗實錄的事宜,謝長林託著銀盤子直在殿完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皇帝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