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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五十四、再入隆禧館

雨夜連綿,淅淅瀝瀝,秋季的雨夜分外的陰冷,寅時初刻那雨漸漸小了起來,這個時辰便是一天中最叫人難熬的時候,張貴倚在楸木長凳上,強睜著眼睛,睏意卻一波連著一波,困的急了,索性起身推門,一股陰涼撲面而來,讓他一個激靈,睏意頓消。

再熬上一個時辰就能下值了,走到院子裡,見那兵部廊下懸著的紗燈忽明忽暗的晃著,溼風吹起不免覺得涼意襲來,他便將手交叉插到袖子裡,卻觸到一個硬物,拿出來一看是一個榆木的小盒子,不由得露出笑意,這是昨兒在街上買的一對銀耳墜子,他想若是翠兒見了定會歡喜,又瞧了瞧,才蓋好蓋子踹進內懷。

兵部的大門夜裡都是關閉的,眼見著東邊泛出一絲青白的光,張貴便開了大門,四處都靜悄悄的,連雨都息了,只聽見那實扇大門的門軸咿呀呀的響,傳出去老遠。

張貴依在門外的朱漆大柱邊,抱著膀瞧著衚衕的盡頭,月亮下去了,日頭還沒出來,那裡依舊是一片漆黑,靜得讓人不安,連民宅裡的家犬這個時候恐怕都睡下了,沒有一點生氣。

恍惚有急碎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不待細聽,那聲音已越來越近,入了衚衕口兒鑾鈴也聲音也越發的清晰,那是朝廷驛馬特有的鑾鈴聲,張貴不由得打起精神,瞧著衚衕口那黑漆漆的一片,隱約有兩季驛馬飛馳而至。

張貴一看,馬上坐著兩個不相識的人,並未穿著官家的衣裳,隻身著粗布的短衣,腦後的辮子也散亂了,臉上更是漬泥一片透著蠟黃,張貴一愣,心裡卻覺得奇怪,這二人看穿著並不是官人兒,那一臉的狼狽更像是叫花乞丐,怎麼騎著驛馬?

還未細想,那二人便已翻身下馬,顯是長途疾馳,用盡了氣力,歪歪斜斜的直衝向那對扇大門。張貴忙將二人攔下:“哎!哎!站著,什麼人敢闖兵部衙門?”

那二此時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他們見說話的張貴身穿官衣,便長長出了口氣,一把抱住廊前的朱漆大柱張口急喘。

張貴未見過兩人,便上前問:“你們兩個,在衙門口來作甚?”

兩人卻只顧著喘氣,並無力氣說話,許久,其中一個年歲少長一些的,抬起一手,指著大門,說:“明……明珠……快……”

張貴不解其意,卻見兩人已沒有說話的力氣,不免皺了眉頭,瞧著兩位。

那稍年輕的人此時已經坐在地上,稍稍緩過來,便一把抓住張貴的袍角大叫起來:“快!報與明珠大人,吳三桂反了!”

這人說的極快,張貴尚未聽清,那人便一推,大叫道:“快去通稟,吳三桂反了。”

張順這才回過神來,心下一驚,又問:“什麼,什麼?你們是些什麼人,在這裡渾說。”

那年紀稍輕的一下子蹦了起來,一把抓了張順的脖領子,狠狠道:“你爺爺我是黨務禮,”又一指依舊抱著柱子喘息的中年人,“這個是戶部主事薩穆哈!”

張貴這才聽實,忙扶了黨務禮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人勿怪。”

黨務禮搖頭道:“還什麼怪罪不怪罪,快扶我們進去,明珠可在裡面?”

明珠昨兒夜裡交值便回了府,此時也已起身,自有丫頭伺候輿洗,卻聽門外有人聲,不知何故,便將臉一沉,問:“什麼人如此造次?”

門外自有人回稟,明珠聽了大驚失色,急匆匆跑出門去,叫道:“快,備馬,進宮!”

身後內堂跑出丫頭喊道:“老爺,帽子,您的帽子。”

明珠這才反應過來,回身抓了帽子便急匆匆出了門。

待到宮門前,遞了牌子,明珠神色已定,對黨務禮及薩穆哈道:“二位大人,今日入宮萬不可提貴陽兵變之事,如此激變,恐聖上難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