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做,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少年一聽,心裡陡然一痛,那痛感就像一根竹籤在緩慢的由外而內慢慢的扎進你的心裡,讓你永生難忘。
“阿離,別這麼說,我才是要保護你的,看你這麼瘦瘦弱弱的,不是讓你多吃肉了麼,平時與你一起看書作畫,騎馬打獵時你都不讓我抱一下,知道瘦了會被我說吧,讓你不要練武練得廢寢忘食的,身體最重要。”
他聽著,腦袋靠在少年的胸膛上,聽著少年有力的心跳,小小的身子裡似乎充滿了力量,又似乎所有的力量都被抽乾,“我知道,多吃肉少做事。”
“知道就好,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軍營,這樣我還能時時監督著你。”少年說著,看著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龐,心中疼痛難抑。
“我也很想,很想陪你待在軍營,陪你上陣殺敵,看著你穿上盔甲時的英武之態。”
少年聽著他緩緩的敘述,將他摟的更緊了些,“你是皇子,在淵古山偷偷懶可以,待在軍營就算了,我也是擔心過頭了才胡說。”
他不答,只是聽到那個‘皇子’時,雙眸呆滯,片刻後才淺笑著道:“回去的時候我們可以從江南繞回去麼,你不是說江南很美麼,想去看看。”
他的聲音很輕,如風中的蒲公英,飄搖不定。
少年看著他背上不住湧出的血液,已急的不行,不停的催促車伕,口裡草草應道:“你不是跟我說你去過江南了麼,還在江南明樓畫了一幅煙雨蓮花圖。”
“去過…了麼。”他輕聲說道,聲音裡的哀傷被少年的著急而忽視。
“我知道你喜歡蓮花,我府中那專門為你弄出來的蓮花池,再過幾月,裡頭的蓮花就要開了。”少年說著,臉上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因為馬車已駛進了邊城。
他再往少年懷裡縮了縮,淺淺道:“是啊,蓮花出淤泥而不染,清麗傲然,百花中沒有一個比的上它的脫俗它的清麗和它的與眾不同。”
“所以這樣的花才會開在百花爭豔的時候,因為它是獨一無二的美,百花中無一類比得上,如何,你說的話我可都記著。”少年笑著,直接吩咐車伕朝最好的大夫那兒駛去。
“對啊,都記得。”他輕輕的說著,再一次抬眼看著少年,少年低頭,與他對視,可不知為什麼,之前那種由外而內扎進心口的痛又在身體裡蔓延起來。
“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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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突然響起一個驚雷,嚇的人一抖,那明明還躺靠著的人被驚的睜開了眼。
入目的仍舊是一片漆黑的山洞,見此,楚郢呼了口氣,站起來活動活動了筋骨,周身卻仍舊冷得緊。
原只是想小憩一陣,哪知真的睡著了,且似乎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是,夢中的花開花落,煙霧雲繞,醒來後卻一點都記不得。
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人事在腦中只是模糊一片,彷彿有遼闊的草原,有漆黑的山林,有兇惡的山賊,好像還有一個瓷娃娃般的小人兒。
楚郢記不得,只是覺的夢醒睜眼後,左心房有些難受,卻不知為何難受。
下了一日的雨,梅園那含苞欲放的梅花被打落了許多在地上,那紅的白的鮮豔的花苞碎落在地,混合進了淤泥內,或在那坑窪的水坑中飄零搖曳,滿園冬風蕭殘,吹的那些花苞惹人心憐。
梅花本就開在寒冬,不與百花爭豔,獨傲枝頭,迎霜而開,它的氣節和高貴是無法比擬的,只是,梅花是孤獨的,它沒有百花相陪,沒有開在最溫暖的季節,而是在這蕭索寒風中,漫天飛雪內獨自吟唱。
楚郢不知今日自己是怎麼了,不就是下了一場雨,落了些花苞而已,他竟會有那樣的感觸,與他平日裡的性格作風大相徑庭,可不知為何,方才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