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連雲堯追問道。
“我現在有點事。連大人,將具勝遊與音妃押入死囚,我稍後審問。”
“是,酈大人。”
沈存章白衣勝雪,即使是在這暗黑的地牢。洛九齡隨意坐在紅木椅上,乜斜著綁得死死的他,笑道:“沈存章,不久前我還是你的階下囚;現在,你是我的階下囚。你說,我要怎樣對你?周國十大酷刑,我該選哪一種呢?”
“要殺就殺,少廢話…。”
“沈存章,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你對我的容兒,究竟是什麼心思?”
“容兒?”沈存章冷笑道,“洛九齡,如果你不是用卑鄙手段得到了她,她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容兒?”
“她即使不是我的,也不會愛上你。”
“我知道。洛九齡,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即使得到了她的人,也不見得會得到她的心。與她同朝共事這麼多年,我比你瞭解她。”
“哦,那你說說你瞭解的她是什麼樣子?”洛九齡鳳眼一挑。的確,不可否認的是,他與容兒的接觸更多。
“可望,而不可及。一個女人,如果心懷天下,又怎麼可能還有位置留給一個男人呢?”
“沈存章,你應該還記得,我和容兒有一個小孩…”
“那小孩如今都四五歲了,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倘若她心裡有你,不應該在孩子呱呱落地時就派人告訴你嗎?”
洛九齡鐵拳緊握,又隨即鬆開,“這有什麼,當時她誤會我殺了李延年。實際上,李延年是誰殺的,你心裡清楚,是你故意挑撥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李延年臉上的傷痕,難道不是你劃的?我可清楚地記得,他被你帶走之前還是完整無損的。沈存章,你的手段才是卑鄙無恥的。”
“李延年的事的確是我安排的。不過洛九齡,她心裡如果沒有李延年,又怎會對你恨之入骨呢?你別忘了,你始終是洛國人,而且還是洛國的皇帝。她心懷天下,接近你都是國家利益驅使。洛九齡你聰明一世,卻不知自己早已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現在國都亡了,你還對她死心塌地,我只能說你實在是愚不可及,你不配做一個國君…。”
沈存章字字如針,紮在洛九齡的心上。他猛地站了起來,迅速離去。沈存章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薄唇冷笑。
酈容與到了地牢外,先問道:“洛公子可在裡面?”
“回大人,洛公子剛剛進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
“他去哪了?”
“屬下不知。”守衛猶疑了一下,方說道:“酈大人,方才洛公子的情緒彷彿有些失控,不知道他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是嗎?”酈容與柳眉微蹙,“派兩三個人去找找。”
“是,大人。”
地牢的門吱呀一響,沈存章睜開眼望去,酈容與冷若冰霜地走下階梯,坐在方才洛九齡坐過的椅子上。
“看樣子,你已經去過皇宮了。”
“皇上在哪裡?”酈容與開門見山地問。
“死了。”瞥了一眼酈容與美目驚異,沈存章笑道,“如果我說他死了,你會如何?”
“沈存章,別開玩笑。周國的這片江山你應當知道,打回來著實不易。周國一日無主,黎民百姓便一日不得安生…。”
“夠了,酈容與。”沈存章低吼道,“別用天下蒼生來逼我。你難道忘了,我的初衷本來就是用周洛兩國的滅亡來祭我孃親!天下蒼生,呵呵,我孃親慘死的時候天下蒼生可曾來救她了?所以,他們是生是死,與我何干?!”
“沈存章,你真是個瘋子。”
“我是瘋了!只有瘋子才會愛上自己的孃親!”沈存章怒喊道。
酈容與乍聞此語,如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