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麼救人,自己的肚皮都顧不了。
他也餓了。&ldo;小豐帶大哥到你丟草墩的溪邊收魚,聞這味道相當香濃,想必收穫不差。&rdo;
&ldo;唉!我的魚……不管了,趕快弄好喝魚湯,最嫩的魚肉要留給我。&rdo;牛雙玉下手極快,三兩下就縫合完畢。
&ldo;好。&rdo;他寵溺的揚唇。
&ldo;酒來。&rdo;一次解決。
不按牌理出牌的牛雙玉先把酒含在口裡,再噴向趙冬雷背上的傷口,昏迷的他因此痛得全身繃緊,痛哼一聲。
接著是手臂、大腿內側,趙冬雷同樣痛到弓身蜷縮成蝦球狀。
&ldo;知道我為何全部傷口縫合再用酒嗎?因為我曉得非常痛,痛徹心扉,若一個個噴上烈酒,他會因為劇痛而全身肌肉繃得死緊,我的針就扎不進肉裡了。&rdo;她說得得意洋洋。
牛鴻玉好笑的揉揉妹妹的柔軟髮絲。&ldo;餓了吧?&rdo;
&ldo;大哥,我要喝魚湯,妹妹的肚子扁了。&rdo;她餓慘了,五臟廟直打鼓。
剛煮好湯的牛輝玉,正巧盛了一碗湯來到板車旁。&ldo;小心燙,小口喝。&rdo;
餓到手腳發軟的牛雙玉將上玉露生肌丸的活兒分給二哥,自己出了板車,端湯吹了幾口便要往嘴裡吞,真被熱湯燙了嘴,她哇哇大叫魚死不瞑目來報仇了,逗得兄弟們哈哈大笑。
不久,板車內的男子上完玉露生肌丸後便沉沉睡去,而板車外笑語如珠,一家人苦中作樂的忘卻煩憂。
嗯!這是什麼湯,滿好喝的。
很香、很濃,帶著野蔥的氣味,入口香溢,輕滑入喉,滿嘴留香,叫人慾罷不能。
咦!他還沒喝夠,居然就沒了。
他還要再喝。
但是如何叫喊,就半碗魚湯,沒了,餵食的人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
風,帶著乾燥的味兒,悶熱中又有一絲涼意。
轆轆轆轆轆轆……
車輪子的轉動聲不斷傳來。
因為餓,因為身體的基本需求,長而黑亮的睫羽如揮動的蝴蝶翅膀,輕輕地抖顫幾下。
像是走了很遠的路,全身疲乏的男子虛弱地睜開眼睛,深如濃墨的瞳色蒙上了一層迷惘。
他忘了發生什麼事,也忘記自己是誰,但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欠了一個小姑娘,得用一輩子來還……
&ldo;小子,你醒了呀!&rdo;
陌生的男人嗓音傳來,渾身酸軟的男子倏地眯起眼,進入警戒狀態。
&ldo;你是誰?&rdo;乾澀的沙啞聲一出,他自己也嚇一跳,似乎不是出自他的喉間,沉如磨石聲。
&ldo;我是旺叔。&rdo;男人的笑容爽朗,年約四十出頭,一身面板黑得發亮。
看得出是質樸的莊稼漢,眼中沒有惡意的算計,只有友好。
&ldo;旺叔?&rdo;他沒見過,肯定的。
旺叔哈哈大笑。&ldo;是菊嬸的那口子,牛家那幾個娃兒拜託我照顧你幾日,直到你醒來。&rdo;
&ldo;牛家?&rdo;又是誰?
他完全迷惑。
&ldo;你忘了呀!瞧你一臉疑惑的樣子,不就是你二舅家,牛妞給我一日十文錢,讓我幫你把屎把尿的,替你擦拭身子和換藥,因為你太沉了,還得抽空幫兩小子推車。&rdo;他的腳走起來不順,一跛一跛的,但推個車、看顧個人還行。
&ldo;牛妞?&rdo;還有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