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接。」童念點頭。
陳院長破例笑了,伸手點了點她說:「做咱們這行門檻不低,臺階也高,你可得熬得住十年冷板凳。再逃跑,絕不輕饒。」
童念伸出三個手指做了個對天發誓的手勢。
借著點酒精,陳院長說話也多,轉身之前還悉心叮囑:
「回去吧,童丫頭。」
童念看著陳院長進了樓道,一樓房間裡暖黃色的燈亮起,她沒有沿著原路返回,繼續往前往人文院深處走。
路過辦公樓門口的時候,剛才離開的孫耿從辦公樓的方向蹬蹬跑下來,氣喘吁吁的遞給她一個藍色的資料夾。
「這是?」童念沒接。
「近五年專業課考試真題,考點都在裡面,吃透了準過。」
孫耿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院長剛才去餐廳之前就整理好了,放在我眼皮底下,我就擅作主張拿給你了,省得他又說我沒眼力見。」
童念心頭一緊,有些感動,雙手接過那個沉甸甸的資料夾。
「那個……」孫耿抿嘴一笑,看起來有些羞澀:「以後我們要一起處理研究中心的事,我該怎麼稱呼你,學姐,還是學妹?」
孫耿是今年的應屆留校生正在讀博,按照入學年齡來說,他比童念小,但是要按照學歷來說,他又比童念高。
「都行……」童念歪了歪腦袋說:「不然叫姐妹?」
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沒想到孫耿還真接話了,點頭說:
「也不是不行。」
這下童念愣了,沒接上茬。
片刻,孫耿倏自笑出聲,聲音軟軟的,伸出手擺了擺:
「我們就互相稱呼名字吧,童念,慢走。」
孫耿沒跟著回餐廳,折回辦公樓裡。
童念抱著那個厚重的資料夾,沿著辦公樓的方向直行,細細看著周圍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下慼慼然。
繞過球場和活動中心,在人文學院女生宿舍那棵大芙蓉樹下前,一個熟悉的身影拎著她的包,等在樹影下。
一身利落整齊的襯衣西褲,長腿在路燈和月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修長,就那麼笑意吟吟地看著她。
當年兩人分手是在這裡,時隔多年,這是第二次看見他立在樹下。
「來很久了?」童念跑步上前問。
「沒,剛才送徐彌他們走,就過來找你了。」
廖雲丞接過她手裡的資料夾,拉過她的手,攥在掌心說:
「忙完了嗎?我們回家吧。」
童念張望一番,四下無人,推著他的肩膀把人抵在樹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往下墜,蜻蜓點水一般吻了一下。
好不容易大膽一次,看他這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她又沒膽量,紅著臉說:
「走吧……」
「這算補償?」廖雲丞緊緊攥著她的手臂,俯身靠近,似笑非笑地問。
他也想起這個地方了,童念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我可沒這麼好說話,要補償就補個夠。」他將人拉進懷裡,重重吻住。
暗夜裡,花香四溢,繁茂的樹葉被海風卷的沙沙作響。
他的吻帶著洩憤,唇舌互相纏攪。
路邊有人經過,她有些心慌的推他。
廖雲丞沒理會,掐腰抱著她轉了半圈,移到背靠路沿的地方,纏綿的吻不僅沒有斷,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彷彿要補償的不是數年前的那一個吻,而是這麼多年缺失的每一個吻。
兩個人今晚都喝了酒,吻著吻著,氣氛有些不對。
廖雲丞率先停下,將她的頭摁在心口,輕輕揉著問:
「回家?」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