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所以終是沒有出聲。
因為男人一出來,就被雲蔻反手一擒,死死地鉗制住,而男人原本身上還中著一枚暗器,所以根本就沒有反抗之機。
“說,你們是什麼人?”雲蔻一把扯下男人臉上的黑布,冷冷地看著他,厲聲質問。
“我……我們是邊國的……”男人臉色煞白、戰戰兢兢。
邊國?
雲蔻怔了怔,驟然,眸光一斂,攤開掌心,提起內力。
男人嚇得屁滾尿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忙不迭求饒,“女俠,饒命啊,饒命……”
千城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雲蔻冷凝著小臉、水眸中寒氣吞吐,披風高高揚起、滿頭的青絲飛舞,身體的四周的落葉盡數被內力帶起,漫天翻飛。
那樣子……那樣子……如何是她平日裡認識的那個溫婉嫻靜的雲蔻?
沒想到,她的功夫竟出神入化至此?
平日裡竟一絲一毫都看不出。
一聲破碎的聲音,是雲蔻一掌擊在男人的腦門上,在掌風落下之前,男人驟然高呼一聲,“人在這裡!”就瞬間斷了氣。
鮮血四濺!
千城呼吸一滯,扭過頭不忍再看,只覺得胃中翻湧,想要作嘔。
等她抬起頭,她就愕然發現,雲蔻正蓮步輕移,緩緩朝她的方向而來。
啊!
她一驚,只覺得那輕盈細碎的腳步第一次聽起來是那般沉重,她攥緊了手心,才發現手心溼滑一片。
不是死都不怕了嗎?
染千城,你在恐懼什麼?恐懼多年的姐妹要這樣生死相對嗎?
蘇墨沉走的時候,說不留活口,其實,他不說,她也知道,發現了他們的關係,怎麼能活?
心跳隨著雲蔻的腳步,一聲一聲,強烈地撞進耳朵裡。
她忽然看到雲蔻眼梢微掠,似乎撞上了她的目光,她一震,看到我了嗎?樹那麼大,灌木叢那麼深,她看到我了嗎?
就在她想,要不要直接出去見她的時候,雲蔻驟然卻停住了腳步。
然後,腳尖一點,飛身而起,如同一隻翩然的黑蝶,只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強的輕功!
千城心口一鬆,微微苦笑,她看到她了,她肯定。
她這是在唸姐妹之情嗎?
她終究放過了她是嗎?
抬手捂著流血的胸口,她轉身,準備離去,卻驀地發現更糟糕的事情在等著自己。
有好幾個黑衣人直直奔著她的這個方向而來。
這時,她才陡然明白了剛才那個死去的那個男人那一句,“人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在給同夥傳遞訊息麼。
只反映了一秒,她捂著流血的胸口扭頭就跑。
其實,除了跑,她也不能做什麼。
她沒有云蔻出神入化、可以自保的武功,也沒有蘇墨沉那樣的男人做護花使者,她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有她自己,她總不能坐以待斃。
她剛一從樹後跑出來,幾個黑衣人就遠遠地發現了她。
“追!”其中一個男人沉聲命令著眾人,“虎子說,人在這裡,那肯定就是她!”
幾人得令,腳步飛快。
千城捂著胸口沒命地跑著、瘋了一般地跑著。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逃命麼?還是逃離?
不知道,只知道跑,飛快地跑、毫無思想、毫無意識地跑。
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兩隻腳就如同上了發條,不知疲憊一般輕快,明明她受傷了,明明還傷得那麼重。
好奇怪呢!那些男人竟然半天都沒追上她!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