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汗,不如奴婢扶您梳洗吧。”荷霧軟著語氣哄秋纖,知道她剛剛遭了一場罪,這要不好好哄,怕是又要亂髮脾氣的。
“恩。”秋纖躺在床上,懶懶的不動,等著荷霧來服侍她,剛犯了病,現在她的臉上仍是留下了未消下去的大塊紫紅印記,溼噠噠的頭髮全部黏在了臉上,全無往日的仙女樣。
荷霧小心翼翼的扶秋纖坐進浴桶,正服飾著秋纖打算脫衣,秋纖忽然想起了衣服內的玉佩,她瞬間握住了荷霧的手,組織了她。
“你出去吧,今天我想自己洗。”
“可是小姐,你已經習慣我的服飾了,你自己洗會不方便的。”荷霧弄不懂秋纖的意思。
“叫你出去就出去,哪來那麼多廢話。快出去吧。”秋纖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好的小姐。”
荷霧轉身向外走,秋纖這才放心的自己開始除去自己的內衫,專心脫衣服的她一定沒有發現,原本應該很快就出去的荷霧這次走得異常緩慢,本來荷霧只是嗤笑今天的秋纖發什麼神經,可是看見懸在秋纖脖子上的玉佩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沒人比她更清楚那塊玉佩意味著什麼了,那振翅欲飛的鳳凰是她的噩夢。在無數個血色蔓延沉痛艱澀的夢裡,那隻鳳凰出現了一次又一次。
眼前一紅,緩緩走出門的荷霧沉浸在了沉重的喘不過氣的過去。
到處都是火,到處都是血,尖叫聲與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此起彼伏,數不清的刀光劍影深深的印在年幼的荷霧眼中,她嚇得淚流滿面卻不敢發出聲音。因為她那高大威武的爹爹身首分離前曾千叮嚀萬囑咐她,這些都不是人,是惡魔,不能被發現,不能發出聲音,被發現,會被他們殺掉的。
荷霧躲在她孃的屍體下一動不敢動,緊緊閉著眼裝屍體,也是她身上的血太多根本看不出來有問題。
在那些穿著黑衣的蒙面人殺完了他們荷木山的所有人後,他們扯下了綁在他們胳膊上的旗幟扔在地上,那樣鮮紅的旗幟竟比鮮血的顏色還要熱烈灼人眼,旗幟正中的鳳凰栩栩如生,每一根翎羽都清晰可見,這樣的鳳凰在風中飄動,更像是一隻活生生的鳳凰正在涅槃。
隨後那些蒙面人放了一場大火,轉身離開。在火勢大到鋪天蓋地之前,小小的她跑了出去,不僅帶著她爹孃的希望,還是她們全派人的執念。
後來,她花了很多年打聽研究,才知道那烈焰鳳凰是魔教的象徵,魔教每幹一次壞事就會留下一面血紅旗,她發誓她要用她一聲全部的熱血去復仇。
再後來,她打聽到魔教有一塊石頭名為永生珏,除了生死這樣的大事,再重的傷佩戴它也能痊癒,堪稱神物,然而見到這塊玉卻是不可能,因為它只會在魔教少主或者聖女的手裡,其他的魔教教眾甚至不配見到它。初時聽到此事,她只當是有意思的小故事,畢竟江湖人誰也沒見過這塊石頭,杜撰出來不過是為了加深魔教詭譎的形象。
卻沒想到,今天,在這鄉下小小的農家,她見到了這塊傳說中的石頭,呵呵,她的腦袋幾乎無法思考,她想她也許知道了今晚秋纖為什麼不許自己伺候她入浴,是怕她看見那塊石頭吧,也就是秋纖掛在脖子上的那個玉佩。
荷霧幾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自己的房裡的,這農家將最好的兩間屋子分別給了南霖和秋纖,她自然只能住在後院的柴房,不過這樣也好,無論自己在想什麼也不會有人發現了。
荷霧幾乎快將指甲掐碎在自己的手心,呵呵,還以為找了個蠢得好拿捏的女子當筏子,卻沒想到也許自己才是筏子把,秋纖畢竟是大家養出來的,自己能簡單到哪去,也許她都洞察了自己對魔教的恨,所以才故意說慕胭是魔教聖女的吧,這樣,自己就會全力以赴的幫助她除掉慕胭了。
呵呵,傻啊,荷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