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林念塵其實想說的是能不能和歐陽一起，但又害怕冒犯了前輩，只得不語。反倒是林敏掙脫歐陽束縛，暗暗拉了拉林念塵的袖子，道：“哥哥，這麼好的事，快答應啊！”

林念塵思考片刻，道：“多謝大師！”

慧空心中一笑，這小友倒是事事還要考慮一下，只不過小小年紀就知如此，長大之後，無可限量，可造福黎民百姓，修成仙道，亦會淪為妖魔之道，為世間大害！

既然如此，慧空便要盡力將這少年控制住，道：“林小友，以後便由老衲負責林小友修行。”

進入萬佛靈山寺，還能拜醫仙慧空為師。林念塵雖然不知道慧空實力地位，但僅僅看歐陽瑞華那目光便知道了，這二人地位等極為尊貴！

林念塵立刻跪下道：“拜見師傅！”

“好好！”慧空連忙扶起林念塵道：“念塵徒兒，這禮節雖要，卻不必太過正規，最重要的是，心存正念便可。否則便會再多的禮節，那也只是衣冠禽獸而已。我佛門講究修心，七情六慾尚且不說，這一顆心，便要向著正的方向走，有時仙家說法並不正確，有時卻又不得不遵從，正邪只在一念之間。”

“師傅，那麼，正和邪的區別，又在哪裡呢？”林念塵疑問道。

慧空望著天上的月亮，緩緩地道：“正邪的區別，並不是門派之分，也非事情表面。這需得你輔以人生體味，自行判斷。念塵徒兒，歐陽師侄，這辯正邪便是入門第一試，林姑娘和聽月姑娘若是覺得無趣，可自行休息。”聽月微微一笑，道：“能聽大師講座，聽月自是三生榮幸。”

第十章：正邪

慧空微笑了下，幾人也坐下細談，慧空問道：“我先問你們。如若你們看見一個人大肆屠殺其他人，你們第一反應會如何？認為他是正，還是邪？”

“此人胡亂殺人便是不對，自然是邪。”歐陽瑞華不假思索的答道。慧空臉上並無神色變化，問道：“念塵徒兒呢？”

“我分辨不出。”林念塵道。

“哦？”慧空心中大駭，自己徒弟可不簡單！林念塵道：“師傅，恕徒兒冒昧，我感覺，不能妄下定論，要看殺的人是什麼人。如若被殺的人是那個人的仇人呢？如若被殺的人是惡貫滿盈的混蛋呢？只看一眼，便妄下定論，未免太早。”

“林念塵，你……”歐陽瑞華萬萬也想不到林念塵竟是能說出如此有道理的話來，不禁對林念塵刮目相看

慧空心中很是憂心，本來很是看好此子，七竅緊閉，可以用靈藥開之，修仙便是一個極好的苗子，怎奈，這一提問，便讓慧空大感失望！

何謂正邪？正邪既是所謂“正道”編撰出來的，其實並無正邪，但世風都是如此，如淪落邪道云云，那正是明眼之人看不慣正道的虛偽，才被正道汙衊為邪道。忠言逆耳往往利於行，邪道之人真性情，毫不嬌柔做作，這也是清虛看好歐陽的原因之一，但歐陽並不會成為正道唾棄之人，慧空清虛明明知道這正邪之規矩，奈何延續了幾千年的傳統，又豈是自己能改變的？

與其對林念塵失望，還不如說慧空對自己失望，林念塵不過十三便能知道分辨是非，若讓他接受這正道的偽，恐怕不行，以林念塵性子，拜入天蒼山龍翔或許可以，萬佛靈山寺，慧空自認沒有人能給林念塵洗腦。這種心情也是喜憂參半，喜是喜在林念塵能明辨是非，憂是憂在林念塵以後叛變機率很大很大。有時正道弟子叛變，僅僅是一念之間，也是自己師傅教導不良的結果。

思索片刻，慧空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念塵徒兒，你答得很好。有時正道邪道，不能只看表面，但是，有時又有很多的無可奈何，這便是天地不仁啊，阿彌陀佛~~”

“天地不仁麼……”林念塵低頭思索，確是想了很久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