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外人來說,那裡幾乎成為了禁區,因為他們曾經付出過相當慘痛的代價。例如,外人最好不要在馬什煉油廠周圍徘徊,也不能在還在使用中的教堂附近閒逛,更不能在新格林教堂中的大袞教大廳附近逗留。那些教堂非常奇怪,在其他地方他們各自的教派都會極力否認他們,這裡的牧師會穿著奇怪的服飾,舉行詭異的儀式。他們的信條既屬異端又異常神秘,甚至包括暗示他們的信奉者可以透過絕妙的轉化令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肉體獲得一定程度上的永生。阿卡姆衛理公會亞斯立教堂年輕的主事牧師華萊士博士曾經非常嚴肅地叮囑他不要加入印斯茅斯的任何教派。
至於印斯茅斯的住民們,那個年輕人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相處。他們幾乎像穴居動物一樣神出鬼沒,而且很難想像他們在那些斷斷續續的釣魚時光之餘是如何打發時間的。但根據他們消耗的酒水數量來看,或許在白天大部分時間裡,他們都在酒精作用下神情恍惚地癱倒在床。他們似乎在某種友誼或者共識的驅動下陰鬱地聚集在一起,蔑視眼前的這個世界,就好像他們已經集體進入了另一個更加美好的領域一樣。他們的外貌,尤其是那些從不見眨眼甚至是閉上的瞪大的雙眼,委實讓人瞠目結舌;他們說話時發出的聲音也令人作嘔。當他們在教堂中吟誦經文的聲音在夜間迴蕩的時候,那絕對是一段可怕的經歷,在每年的4月30日和10月31日這樣的重大節日時,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非常喜歡游泳,並且經常在河裡或者海港中游泳。比賽游到魔鬼礁是非常常見的,並且似乎所有人都對這項辛苦的運動樂此不疲。回想起來,在公眾場合一般只能看到比較年輕的人,而在這之中年紀最大的也往往都是最醜陋的。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像旅館裡的老員工,他們的長相就沒有什麼異樣。人們很好奇,這裡大部分土著老去以後都是什麼樣子,也有人說這種&ldo;印斯茅斯外貌&rdo;是一種隱性的疾病,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發嚴重。
當然,在已知的疾病中只有非常少見的幾種才會使成年個體的生理結構產生巨大且強烈的變化,甚至涉及到像頭骨這樣的骨骼的變形。但相比之下,還沒有一種會導致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上整體的面部畸變。年輕人們隱晦地指出,人們很難瞭解到這件事情的真相,因為不管一個外人在這裡住了多久,從未有可以與印斯茅斯土著相結識的先例。
年輕人還很篤定,一定還有比能夠見到的更加恐怖的怪人被鎖在某處,人們有時會聽到奇怪的聲響。據說水濱區河流北岸那些搖搖欲墜的茅舍和錯綜複雜的地下暗道連線,那裡才是那些畸形者真正的聚集之地。如果這種人真的有任何一種外國血統的話,那也是不可能有跡可循的。當政府人員或者其他外界的人來到這裡時,他們會把那些特別讓人難以接受的畸形者藏起來。
我的線人說,向印斯茅斯的任何土著詢問當地的情況都沒有用。唯一一個可能開口的是位年紀很大的老者,他長相正常,住在城鎮背部邊緣的一處救濟院中,總是在消防站周圍閒逛。這位老者名叫扎多克&iddot;艾倫,已經九十六歲高齡,頭腦有些不清楚了,是鎮上有名的醉鬼。他很奇怪,總是鬼鬼祟祟的,還經常回頭向後看,好像是害怕什麼東西。但當他清醒的時候,沒人能勸說他向陌生人開口。然而,他從來無法拒絕任何人向他提供的一瓶最愛的酒,而一旦他喝醉了,就會開始模糊不清地向人吐露那些令人震驚的記憶。
儘管如此,從他那兒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因為,他所有的故事全都瘋狂荒誕,破碎的片段暗示著不可能發生的奇蹟或者恐怖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的唯一來源也只能是他的想像和幻覺。從來沒有人相信他,但土著仍都不喜歡他酒後向陌生人胡言亂語。而且,如果被別人看到同他攀談也會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