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一樣的小廝就是了。”柳敬宣笑道:“到底人看的出來。”楚敬連笑道:“我說你是無才的.咱家現有幾家土番,你就說我是個小土番兒.況且人人說我打聯垂好看,你想這話可妙?“
柳敬宣聽了,喜出意外,忙笑道:“這卻很好.我亦常見官員人等多有跟從外國獻俘之種,圖其不畏風霜,鞍馬便捷.既這等,再起個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與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況且這兩種人自堯舜時便為中華之患,晉唐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們有福,生在當今之世,大舜之正裔,聖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億兆不朽,所以凡歷朝中跳樑猖獗之小醜,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ェ頭緣遠來降.我們正該作踐他們,為君父生色。”
楚敬連笑道:“既這樣著,你該去躁習弓馬,學些武藝,挺身出去拿幾個反叛來,豈不進忠效力了.何必借我們,你鼓唇搖舌的,自己開心作戲,卻說是稱功頌德呢。”柳敬宣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賓服,八方寧靜,千載百載不用武備.咱們雖一戲一笑,也該稱頌,方不.負坐享昇平了。”楚敬連聽了有理,二人自為妥貼甚宜.柳敬宣便叫他“耶律雄奴“.
究竟陳府二宅皆有先人當年所獲之囚賜為奴隸,只不過令其飼養馬匹,皆不堪大用.諸葛清琳素習憨戲異常,他也最喜武扮的,每每自己束鑾帶,穿折袖.近見柳敬宣將楚敬連扮成男子,他便將葵官也扮了個小子.那葵官本是常刮剔短髮,好便於面上粉墨油彩,手腳又伶便,打扮了又省一層手.李紈探春見了也愛,便將寶琴的щ官也就命他打扮了一個小童,頭上兩個丫髻,短襖紅鞋,只差了塗臉,便儼是戲上的一個琴童.
諸葛清琳將葵官改了,換作“大英“.因他姓韋,便叫他作韋大英,方合自己的意思,暗有惟大英雄能本色之語,何必塗朱抹粉,才是男子.щ官身量年紀皆極小,又極鬼靈,故曰щ官.園中人也喚他作“阿щ“的,也有喚作“炒豆子“的.寶琴反說琴童書童等名太熟了,竟是щ字別緻,便換作“щ童“.因飯後平兒還席,說紅香圃太熱,便在榆蔭堂中擺了几席新酒佳餚.
可喜尤氏又帶了佩鳳偕鴛二妾過來遊頑.這二妾亦是青年姣憨女子,不常過來的,今既入了這園,再遇見諸葛清琳,諸葛清怡,芳蕊一干女子,所謂方以類聚,物以群分二語不錯,只見他們說笑不了,也不管尤氏在那裡,只憑丫鬟們去伏侍,且同眾人一一的遊頑.一時到了怡紅院,忽聽柳敬宣叫“耶律雄奴“,把佩鳳,偕鴛,諸葛清怡三個人笑在一處,問是什麼話,大家也學著叫這名字,又叫錯了音韻,或忘了字眼,甚至於叫出“野驢子“來,引的合園中人凡聽見無不笑倒.
柳敬宣又見人人取笑,恐作賤了他,忙又說:“海西福朗思牙,聞有金星玻璃寶石,他本國番語以金星玻璃名為溫都里納.如今將你比作他,就改名喚叫溫都里納可好?“楚敬連聽了更喜,說:“就是這樣罷。”因此又喚了這名.眾人嫌拗口,仍翻漢名,就喚“玻璃“.
閒言少述,且說當下眾人都在榆蔭堂中以酒為名,大家頑笑,命女先兒擊鼓.平兒採了一枝芍藥,大家約二十來人傳花為令,熱鬧了一回.因人回說:“甄家有兩個女人送東西來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難以下嚥
純愨和趙雨杉諸葛玥三人出去議事廳相見,這裡眾人且出來散一散.佩鳳偕鴛兩個去打鞦韆頑耍,柳敬宣便說:“你兩個上去,讓我送。”慌的佩鳳說:“罷了,別替我們鬧亂子,倒是叫‘野驢子來送送使得。”柳敬宣忙笑說:“好姐姐們別頑了,沒的叫人跟著你們學著罵他。”偕鴛又說:“笑軟了,怎麼打呢.掉下來栽出你的黃子來。”佩鳳便趕著他打.
正頑笑不絕,忽見東府中幾個人慌慌張張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