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見到鍾慶豐了嗎?”
“沒有,說昨晚就出國了,其他的資訊問不出。”都是訓練有素的高階秘書,打太極的本事一流。頓了下,反問:“江南怎麼樣了?”
黃宇有些絕望的靠到椅背上,其實都想到了,鍾慶豐有意躲起來不見人,不會那麼輕易找到。現在只有一個結是他們打不開的,有人傳江南今天的劫難來襲是薄南風一手操作。卻又明明白白是在鍾慶豐這裡翻的船,莫非鍾慶豐跟薄南風是有什麼聯絡的?
如果真是,那太可怕了,薄南風這個人要有怎樣的城府?都知道兩個人在業界中都很少往來,跟鍾慶豐最熟悉的就屬離正揚了。卻原來不是?
都想問得清楚明白,可是找不到當事人,便像這樣死無對證。
半晌:“很不好,看著很平靜,什麼都不問,所以覺得不好。”
離正揚也不說話了,靜寂幾秒後切斷。
整個世界似燒開的沸水,還在肆無忌憚的沸騰翻滾著。
紀夢溪深覺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攥上來撕扯他的心房,焦灼又疼痛。
工作組的調查工作還沒有完全了事,一邊又惦記著江南。即便通融過了,一個晚上已經算很給面子。現在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這事,公安機關也不敢懈怠,就算做個樣子給世人看,也得做得有模有樣。
紀夢溪深知大家的難處,都是做這一行的,便不好再難為人。
上午拿著各種批覆檔案去銀行,一方面將薄南風凍結的資產沒收。連帶江南的帳戶一起徹查,那幾十萬的存款合情合理,符合江南那個職業的正常收入水準。房產除了現在居住的那一套,眾所周知是她一早購置的,付了幾年的房貸才還清。另一棟便是城南那套別墅,算是唯一的問題所在。查來查去,似乎也就這點兒不妥。
再深入不下去,中國財產登記這方面素來有欠缺,公認的不如一些資本主義國家制度健全完善,在日常的法院判決後的強制執行上就能看出弊端,是執行局的工作人員及拿不到合理賠償的當事人最為苦惱不堪的事。
另一方面就像這樣反映到了資產查收上。
薄南風所涉及經濟案件的經濟盤查,到了現在基本已經定型了。連帶案子一起,工作組正做收尾的準備。至於審判,沒收或者逮捕等其他事宜,便不是他們負責的事了。
晚上一直忙到很晚,同事們吵嚷著疲憊不堪。幾個直接回家去了,打算洗個澡,將最後那些東西整理完畢準備交差。也有去喝一杯的,解個乏再回去,難得就要鬆一口氣。
只紀夢溪一個人最沉重,遠不到能放下心的時候。江南那邊還沒有著落,一天沒得出空來打電話問一問。跟同事分開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打給負責這起案件的朋友。
結果跟他料想中的一樣,免不了要以辯護人防害作證罪被檢察院起訴。看似能做的,就是找一個能力相當的律師,儘量輕判。
平時都有業務上的往來,私下裡說話比較實在。
那人也說:“江律師這回是大意了,看來是被人刻意給陰了。現在這種事情還少麼,哪個律師打官司不這麼幹,但沒江律師這次這麼晦氣的。”
紀夢溪若有所思地聽完,說了幾句拜託的話後結束通話。
天早就已經黑透,寂寥的零星點點。幾天來一直沒什麼胃口,飯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吃,即便有時間了,也很難下嚥。抽了根菸,只覺胃裡灼熱不已,胃跟著擰勁的疼了起來。趴在方向盤上挺過這一勁,才發動引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