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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乙讕砂���

她和我幼時為練忍性每日被迫端著的開水碗正好相反,開水碗是我不願意卻不得不去端的東西,而她,卻是我願意卻再也抱不得的人……而我,只熟悉怎麼處理那隻碗,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讓我無所適從的人。我索性再也不想,任感情擺佈著我自己——我變了,再也不是原先那個拿得起放得下、處處設棋步步為營的楚幽冥。

國師,你教我那麼多東西,卻沒有教我怎樣駕馭自己的感情,連你也不知道吧……

千算萬算,唯獨無法算人心。

御用蠱醫說,只有黑林裡的帶葉並蒂彼岸花能救其命。又是黑林嗎?所有的所有果然是一個大圈子……

在黑林的日子,有點回到修緣觀的感覺,但又很不一樣,因為只有我和她。她日漸衰弱,昏睡的時間一日長似一日,我焦急地翻著黑林的每一處角落,一次次地希望,一次次地絕望——那是我從未體會過的煎熬與哀傷。

我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自負了,一直以來總認為什麼都在手中掌握,可我掌握不了人心,亦掌握不了天意……

入住黑林的第三天,我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阮棹!

他說,他叫阿木。

他說,讓我歸還他的娘子。

他說,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帶給她幸福的人。

我已經什麼都不想爭論了,我只說:“她快不行了。”

於是兩個原本勢同水火的男人開始一起翻黑林,黑林險惡,他卻毫不顧自身到處翻闖,第一天就中了毒——這個男人對她的在意,並不少於我……

我給他解了毒,依舊什麼都不說不問,他亦如此,我只知道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能找到那花的可能能多幾成是幾成。但我沒有告訴他那隱秘的小木屋位於何處,他心知肚明,索性一心一意尋那花了,不分晝夜,累時便就樹短眠。

第十日的夜晚,當我一樣地推門而入,見到的卻是已沒了呼吸與脈搏的她,我抱著她仍有餘溫的身體淚流滿面……

我累了……夠了……

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竟又會睜開眼睛,我難以置信地摟緊她,她竟說出了彼岸花的位置!她說,是識樂和小晉告訴她的,我愣怔半晌,忙抱著她出去了……

這世上真是有鬼神的厄,或者紅沉和東陽晉都比現在的我愜然吧,若我逝去,那一身的血債該算多少輪迴才還得清?而別人欠我的呢……

欒兒,我累了,我累於做人,更累於做王,亦累於愛情。

我只想永遠和你這樣纏綿下去,別的什麼都不想再想、不想再做,可是,事實卻告訴我再不可能。

我知道或者下一刻我就會後悔,但這一刻,我選擇放你走……

番外——白墨題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芙蓉浦的大街上,一身清雅男兒裝秀氣挺拔卻又不失俏皮靈動,饒是閱人無數的我也不由眼前一亮。

女人在我的印象裡一向只有聰慧大方、嫻靜溫婉、含羞帶怯或是潑辣粗俗、小氣煩人,偶爾遇見幾個活潑好動、一身武藝的,已是很特別了。但她卻是那樣的特別——大氣、淡然、樂天、聰慧、才華橫溢,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像一個矛盾的結合體,讓我移不開眼……

我想,我喜歡她,不是因為她的外貌,阮月也並不比她遜色,而是她的性子。

漫天的春光裡,煦暖的風送來她調皮的一聲喊:“老白!”我看著她飛揚的俏臉愣怔——我老嗎?想這天下多少女子投懷送抱與我,怎麼到她嘴裡我成老頭了?不動聲色地掩下詫異,我面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不得不說,她很有意思。

在芙蓉浦的那些日子裡,我與小晉都記住了這個特別的女子——清欒。不知不覺間,我們的話語中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