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和諸位娘娘細看。”
那李公公聞言卻是一陣猶豫,半響竟面露難色地跪了下來,卻聽他道:“回稟太后,皇后娘娘,這幅繡作似在花粉水中浸泡過多次,香味濃郁,觸控之下猶且有花粉掉落,奴才……奴才實不敢將其呈上。”
李公公聲音一落,登時大殿便是一靜,接著便聽玉階之上惠妃突然蹙眉,道:“咦?這些作品皆是皇后娘娘過目選出的佳作,皇后娘娘方才竟然沒發現那繡品染過花粉嗎?娘娘恕臣妾多嘴,這可是不妥呢,還是快些撤下去吧?”
皇后聞言面色一變,這麼多閨秀的作品 都是今日到殿上後小姐們當場拿出來的,她方才只粗粗掃過,選了特別出挑的,一時哪能發現這些個?
她邀眾夫人賞花,那真花沒能引來蝴蝶,如今假花倒引來了,這本就叫她覺得落了面子,如今惠妃竟還那此事拿捏她,崔皇后當即豁然起身,抬手怒指孫心慈,厲聲道:“大膽!明知道太后有哮喘之症,你卻還拿這些沾滿花粉的東西到殿中來,到底是何居心?!”
說著便忙跪下,衝太后道:“母后,是臣妾一時不查,竟未發現那繡品染了花粉,臣妾之最,請母后處罰臣妾。”
孫心慈本還在飄忽的幻想之中,情形乍然而變,她都有些回不過味來,見崔皇后怒容瞪向自己,一驚之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待膝蓋陣痛才恍然明白皇后指罵的是什麼,登時面色慘白,哆嗦著一臉無措。
慧安也忙跟著跪了下來,焦聲道:“太后明辨,皇后娘娘息怒,妹妹事先不知太后要參加宮宴,故而考慮欠妥,還請太后,皇后娘娘原諒她年幼思慮不周之罪、”
要知道太后有哮喘之症,當今賢康帝重孝,特意將太后搬到了離御花園較遠的承寧宮去,雖不能因太后一人就嚴禁所有人都不用薰香,不塗脂粉,但多年來由賢康帝帶頭,宮中但凡有太后會出現的場合,不管是妃子還是皇子大臣都會特意準備,不佩燻球,不穿薰衣。但凡宮宴也都刻意淡妝,以示對太后的尊敬。
孫心慈那幅浸染了花粉的繡品若是太后不出席宮宴倒也還罷了,但如今太后在場,那幅繡品便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但話說回來,這麼大一個宮殿,一幅小小的繡品便是沾染了花粉又能有多深,只要不叫太后近身也是無礙的,影響並不大。可這種事從來都是可大可小,若惠妃不挑事,若皇后不惱孫心慈,若太后說句無妨,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偏事發後,太后卻是一言未發,如今見皇后跪下請罪,太后這才笑道:“行了,多大點事,難道因哀家竟能叫全天下的脂粉鋪子,香料鋪子都閉門不成。”
她說著示意楊公公扶起皇后,又衝慧安道:“安娘也起來吧,你是個好孩子,在端門前曾幫秦王躲過一劫,前幾日還救治過哀家,哀家聽說你那幾個丫頭那日在端門也著實救了幾位夫人小姐,大姐姐便如此忠義知禮,府中丫頭猶且如此,想來這做妹妹的也不會差,也起來吧。”
太后說著又瞧向孫心慈,道:“這事說來也怨不著這小姑娘,是我老婆子臨時起了意來的這宮宴,今兒哀家也算是開眼了,大冬日的這繡品竟能引來蝴蝶,嗯,這沈二小姐倒是有些小聰明,只是這繡品還是該以針法細密,圖案新穎,色彩明麗為佳,哀家瞧永寧侯家聶小姐那幅牡丹並蒂就很是不錯。”
太后這般說,眾人自是紛紛響應,連連稱讚聶霜霜那幅牡丹並蒂繡的極好,太監將孫心慈的那幅繡品撤了下去,殿中就似鬧了一場笑話,那兩隻蝴蝶還在不停飛舞,卻是再無人關注了。
這頭籌很快便落在了聶霜霜頭上,待她起身行了禮並領了賞,便有賢康帝身邊的全總管滿面含笑的過來,恭聲稟道:“啟稟太后,娘娘,皇上瞧了各位小姐所做詩作連連稱好,還贊明霞郡主的詩有大家之風,御賜老參熊掌湯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