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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店。這是頤和園附近一家海鮮酒樓。不知楊曉姥爺是這裡的常客,還是另有關係,大堂經理一看到他,便滿臉堆笑地過來迎接。不一會兒,胸前彆著“餐飲部主任”工牌的年輕人陪著一位滿面紅光的中年人匆匆趕來。這中年人想來便是老闆,他大聲向楊曉姥爺問好、握手,笑呵呵跟我們幾個打過招呼,然後親自帶著我們往樓上的包間走去。

踩在過道豐厚柔軟的地毯上,腳下卻一點兒不踏實,整個人輕飄飄的,彷彿是個傀儡。經過一個包間門前,我不禁微微一愣:透過木門那嵌著月牙形的透明玻璃,裡面有一個食客的面貌甚是熟悉。仔細一瞅,正是張義。他正在用刀叉慢慢的切割碟中的鮑魚。左右兩邊,都是穿紅著綠的女孩子,眉間眼梢,嬌媚無限。

也許是第六感吧,我正拔腳要走開,張義忽然猛地抬頭,目光徑直朝我射來。認出是我後,他很快放下刀叉,拿起溼毛巾揩揩嘴角,起身朝門邊走來。

我衝他笑笑,胡亂打個招呼,就要轉身。我跟他,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前些天他不辭千里趕去D縣,動用社會關係解救我和楊曉,那只是看在桃花面子上;而且他只是搶了解救時間,因為隨後D縣的宣傳部門就出面干預了。此外,我隱隱感到財大氣粗、相貌堂堂的張義是個無形的威脅。桃花雖然對他情義已絕,但她一個電話,便能把他從被窩裡揪出來,並連夜驅車一千餘里——從這來看,張義顯然也是個情種,敢為自己心愛的女人上刀山下火海……

張義一把拉住我:嗬!真是冤家路窄呀。周杰呢,她也來了吧?

我搖搖頭。這時我爸媽他們已經進入不遠處的一個包間,楊曉卻在門口朝我這邊張望。我心裡大急,如果張義發現我撂下桃花,卻跟楊曉一起吃飯,哪怕他沒有添油加醋,只要原封不動地奉告桃花,那麼事情就會糟糕透頂。

情急之下,我擋住張義的視線,並摟住他的肩膀說道:上次的事,還真多虧了你,以後一定要找個時間謝謝你。這樣吧,現在我先借花獻佛,敬你一杯。

我一邊說話,一邊將張義連推帶拉的弄進他的包間。裡面除了那兩個女孩兒,還有一個貌似藝術家的大鬍子。我瞅了眼桌面上那半瓶XO,暗罵真他孃的*,手裡卻沒閒著,倒了兩杯,端起來便要跟張義乾杯。

張義他們一直冷冷的打量我,似乎由著我表演。我看張義面無表情,也沒有去端酒杯的意思,就自己喝了一杯,並倒舉杯子說道:我先乾為敬,你自便。

做完這些,估計楊曉已經不在包間外面,我就對張義等人客氣了兩句,讓他們一定喝好吃好。正要拉門出來,卻聽張義惡狠狠地說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周杰!你這孫子不要得意,她早晚還是老子的,不信走著瞧!

我無意口舌之爭,也不願橫生枝節,很快抽身退出,朝爸媽和楊家人那個包間快步走去。

歡樂的宴會都是相似的,而鬱悶的宴會卻各有各的鬱悶。在那個包間裡,我坐在楊曉和老媽中間,心裡鬱悶至極卻要強顏歡笑。這個位子看似無意,其實頗有玄機,應該是大家留意安排。這一點,從酒席當中也能看得出來。

酒席主位當然是楊曉姥爺,但主角卻是我和楊曉。他們圍繞著我們談論著各種各樣的話題,比如新聞報道、記者風險、年輕人的價值觀、戀愛觀、婚姻觀,等等。總之,很多話題看似海闊天空沒邊沒稜,到最後總能話鋒一轉,落到我和楊曉的身上。

楊曉姥爺數杯下肚,更是談話甚健。我爸媽和楊曉爸媽臉上帶笑,不時地插話附和,順便奉承兩句,逗得老爺子更是意氣風發。楊曉眉目之間皆是笑意,臉頰緋紅,宛如春意盎然的杜鵑花。可我心裡,卻只有桃花啊!

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氣氛歡樂的酒宴;對我來說,卻不啻於一場嚴刑拷打——心理上的。我盼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