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吉爾……
確實,她也是來自北方,曾經也只是一個連姓名都沒有的流浪者,那時還年輕的他心高氣傲——當然現在也是——不像自己的父親埃克西里昂一樣能夠一眼識出那人的非同尋常,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樣一個女人能受到如此重用,幾乎和自己平起平坐。
當時自己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又怎麼會靜下心來觀察細想她為何能得到所有人的厚愛與信服,直到埃克西里昂下了命令讓自己與她一同出征。
他應該感謝那道命令的。因為那道命令,他不得不被迫與她幾乎是朝夕相對,然後……很可恥地在不到兩星期內就淪陷了。
這也不能怪他吧?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抵禦那個人的溫柔與魅力。
他應該感謝那道命令嗎?因為命令,她不得不帶著他這樣一個從未外出打過仗拖油瓶到處跑,費盡心思地隱藏他的身份,嘴上埋怨著,手上還是把他的所有事情打理的妥妥帖帖。
最終她消失在昂巴的茫茫大海中,從此他再也沒能看到她。
戰爭結束後,他還不死心地等著,希望能看到那個人一身狼狽地回來,那時候他一定會不客氣地嘲笑她一番,然後再對她表示歉意與感激,甚至……向她表明心意。
這一等就是十一年。
“別說了。”迪耐瑟面色冷漠地打斷波羅莫的話,這個兒子在戰場上豪邁與威武的樣子有時像極了她,“那個什麼阿妮拉怎麼配和她相提並論?”
第五十六章
洛汗接收到了米納斯提里斯的求援烽火訊息後立刻開始四處集結騎兵,準備儘快趕往剛鐸支援。
然而另一邊,剛鐸的防線奧斯吉力亞斯卻已經被攻破了,法拉墨他們寡不敵眾,再加上敵方還有常人難以對抗的戒靈,只能狼狽地撤回米納斯提里斯,並幾乎是理所當然地被父親一頓嘲諷加怒吼。
“你竟然讓愚蠢的半身人拿著魔戒去了魔多?!”迪耐瑟憤怒地咆哮道,“它本應被帶回剛鐸,藏在幽深的地穴中……除非緊急關頭否則不被使用。”
但波羅莫卻對弟弟的決定大加讚賞,並且自慚形穢。
“你比我高尚理智的多,我的兄弟。”他說,“你是對的,那東西絕不應該被使用。唉,說來慚愧,我竟動過要把魔戒據為己有的發瘋念頭,要不是阿妮拉大人,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們和米納斯提里斯的白樹啦。”
“阿妮拉大人?”法拉墨一怔。
“哦,甘道夫沒和你說嗎?”波羅莫大力拍了拍法拉墨,臉上全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你猜我這次前去瑞文戴爾竟然遇到了誰?我竟然有幸和我們流落在外的國王一起並肩作戰了這麼長一段時間!”
“你是說……”法拉墨眨眨眼,“聽名字似乎是一個女人?”
“是啊,不過可千萬別因為這個而看輕她。”波羅莫嚴肅地說,“那位大人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為高尚仁慈而又有帝王威嚴的人,我幾乎無法懷疑她會帶領著剛鐸走向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輝煌。”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沒有跟你一起回到米納斯提里斯呢?”法拉墨好奇地問。
“唉。”波羅莫長嘆一口氣,“你和我都瞭解我們父親的性子,法拉墨。他那麼高傲又固執,怎麼會輕易地就對另一個人俯首稱臣?”
法拉墨深以為然。
事實上,波羅莫和法拉墨都覺得自己的父親已經不止是固執,簡直可以說是死腦筋了。
迪耐瑟堅持要把奧斯吉力亞斯奪回來,但對於現在兵力捉襟見肘的米納斯提里斯來說,這真是毫無意義。就算他們殲滅了十倍於自己的敵方人數,對索倫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哪怕是一個連隊的損失現在對剛鐸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現在他們唯一的策略